夕阳照在金灿灿的梨园里,田夕磊就站在那片金色环绕的豁口处,注视着苗希辰与花美楠远去的方向。豁口更深处,施文伯默默的依在红墙根,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与更前方的吵闹……
那两个人似乎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呢,苗希辰不再像以前那般隐忍,举手投足之间也任xing了许多,见花美楠靠的太近,直接用胳膊肘把他顶到一边;而花美楠非但不生气,还特意收敛了平日里的流里流气,正义凌然义的批评起苗希辰的抽烟行为。
有huáng叶从临近的梨树上飘下来,直落在田夕磊的肩膀上。施文伯走过去,帮他取下,“别傻乎乎的站着了,进屋吃饭吧!”
田夕磊回过头,恰好碰上施文伯的笑。他帮他提过电脑,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他的笑很gān净,也很简单,看不出他的身世,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桌上,两菜一汤,两人围桌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看似融洽甜蜜,但任谁都感受得出,有一条细小的裂fèng正在两人间慢慢的撕开,变大。
立场不同,自生猜忌,更何况是立场本来就很尴尬的两个人。
相比施文伯,犹如夹心饼gān一样夹在亲人与恋人之间的田夕磊,无异是最难做的那一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当家人与恋人磨刀霍霍时,他该如何面对呢?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到姐姐的身后,尽最大努力推她一把,但现在……
“蚊子,你认识顾长丰的女儿吗?”田夕磊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恐慌,开口发问。
“你呀,还真能忍,到现在才问。”施文柏扒拉了一口饭,笑盈盈的看着田夕磊,“不过你得先乖乖的吃饭,之后你想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吗?”
“骗你很好玩吗?”
“……”
“看你瘦的,多吃点。”施文柏端起菜碟,直往田夕磊的碗里添菜,“以后呢,想要问我什么,就直接开口,别跟个闹别扭的傻姑娘似的,哀哀怨怨的憋在心里。”
“你才是傻姑娘呢。”田夕磊吃了口菜,很小声的顶嘴。
施文柏看在眼里,忍俊不禁,只觉得“叛逆”的田夕磊也十分可爱。明明是个成年大男人,闹起qíng绪来,却比那懵懂不谙世事的豆蔻少女还可爱。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笑。”面对田夕磊不明所以的追问与那张疑惑不解的吃相,施文柏笑的更肆无忌惮了,“还真是个傻姑娘……”
“你才是呢!”
这次,田夕磊的声音大了许多,就连半鼓着的脸蛋也蒙上了些许怒气,吓得施文柏连忙放下饭碗,认认真真的赔礼道歉道,“好好,我承认,我是傻丫头……的老公。”
此话一出,田夕磊更为恼火,气哼哼道,“你是傻丫头,我才是傻丫头的老公。”
“不,我是你老公!”对于老公这个称呼,施文伯似乎出奇的较真。
“不,我是你老公!”田夕磊不宜不让。
“我是你老公!”
“我是你老公!”
“……”
“老公!”
“老公!”
“哎……”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田夕磊正蒙圈中,施文伯突然靠过来,托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就是这样,我是你老公,你也是我老公。”
留在唇上的触觉,迷的田夕磊一时失神,愣了足半分钟,“你,都是用这种方法迷惑女人的吗?”
沿下巴往下,施文伯的手轻轻的环绕在那细长的脖颈上,“女人可不像男人,她们更加直接,目的xing更qiáng。这点,我一直都很喜欢。人或者钱,只要有一种能对上胃口,她们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反之,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被她们当成xing骚扰。”
田夕磊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的抬手顶在施文伯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近,“你很懂女人……”
施文伯摇摇头,“相比女人,我更懂你……”
由于胸前的推力,施文伯被迫定格在安全距离外,但那只空闲的左手却是十分不安分,顶住压力跨过了身体鸿沟,然后轻轻抚摸着田夕磊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