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季老师!啊嚏!”时雨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季书远不以为然,只是拆了包感冒灵倒进她的杯子里,慢条斯理的说:“先把你自己搞定了再关心别人。”
时雨笑了,“好的季老师!”她急急的喝了一口,舌头被烫了个正着。
季书远看她皱着小脸,慢慢地说:“你一直都是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么?”
时雨想了想,摇摇头,“才不是,我很让我爸省心的。”
记得她的资料档案上写的是单亲家庭,监护人只有父亲。季书远没有接话,只是一目十行快速的将试题看完,然后心里有了底。
时雨好奇的伸长脖子,问:“季老师,我多少分啊?”
“你觉得呢?”季书远头也没抬,看来是连说都不想说。
“能不能上及格线?”
“你觉得呢?”
“不能……”
“嗯。”
……
时雨吐了吐舌头,看向窗外,雨势已经逐渐弱下,可天空还是灰沉沉的,像铅笔擦过纸张。季书远没有跟她聊天的打算,时雨也不吵他,安静的看他工作。他的轮廓在灯光的衬托下愈发分明,清隽淡雅,又带着散发出的qiáng大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偏偏时雨就是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自从遇见便是藏也藏不住,知道三秒钟后能见到他,三秒钟前时雨就会感到幸福,所以感qíng这回事谁又说得清楚。由好感到喜欢再到爱qíng,这一过程的酸甜苦辣都乐在其中,结局不论悲剧还是喜剧,只要知道她为之拼尽全力。
从小时爸就说她的脾xing劲儿劲儿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有时候撞了南墙也未必会回头,但时雨只剩这一点倔才让自己满意。
思绪随着时雨呆滞的眼神飘得很远,她开始犯困,慢慢阖眼打盹。
或许是时雨平时太过聒噪,季书远一时间不适应她的安静,便停下工作看向她,发现她在打盹,头一点一点的,毫无防备。
手边的水已经凉了,季书远站起身去加了热水,瞥了眼桌上的感冒灵,拆开了包装袋将颗粒倒入温水里。他微微抿了一口,舌尖慢慢苦涩。这孩子对他太过上心,季书远不是不知道,现在一头热的把心思都用在他身上,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季书远不会跟她一起糊涂,也该让她死了心。以往类似的qíng况季书远都会解决得gān净利落,只是时雨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从未遇到过,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会介意,所以看来有些事qíng还得尽快结束。
大概是觉得头很沉,时雨险些一脸撞在桌子上,季书远眼疾手快,稳稳的用手接住她的侧脸,然后慢慢的放下。
“时雨。”
朦胧间时雨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然后她皱了皱鼻子,继续睡。
“时雨。”
第二次的声音有些大了,时雨一个激灵,“是季老师!”待她看清楚眼前的环境时,囧……
“走了。”
时雨揉着眼睛,半睡半醒的跟着季书远走了出去。
季书远把伞递给她,说:“你回宿舍去换身gān净的,别感冒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时雨接过伞,看着季书远一身的单薄,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他的外套。“季老师,我把外套还给你,你还病着呢!”
“无事,你回去吧,外套以后再还给我也不迟。”
时雨点点头,“哦,季老师再见。”她抱着书包往回走,有点不开心。
季书远看在眼里,只是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转身走了。
宿舍。
孟晴多看着时雨浑身湿透,然后眼尖的认出她身上的外套,捂着嘴表示不可思议。“阿喵你gān嘛去了?”
时雨捂脸,“容我先缓缓!”
把来龙去脉坦白从宽之后晴多表示真的有戏!时雨抱着季老师的外套不肯撒手,“每次我都鼓起勇气去为他做一些事qíng,即使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啊,你说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晴多摇摇头,“不会的,如果他喜欢你你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可爱,虽然我自己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你和慕老师还好吗?”
“qíng况不容乐观,我妈说要把我送去日本留学,可是我不想去,我们祖国母亲的怀抱多温暖啊!”晴多默了默,继续说:“他明知道我的心思,可是却装作若无其事。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么?我读初三那会儿我爷爷大寿,起初我是不想去的,但是我妈bī着我去,说不去就不让我出门,所以我就去了,后来啊在跟七大姑八大姨的打招呼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我妈拉着我凑上去就是让我叫叔叔,我一看居然这么年轻,不愿意叫,我妈恨铁不成钢,但是慕淮叶不介意,他脾气太好了,再后来我就经常去我爷爷那里,因为能够看见慕淮叶,他是我爷爷的义子,可是时雨你知道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哪儿管得上辈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