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被消抹后,真正的天空已是繁星满天。一阵小风掠过,娜朴已经把人带了过来:她一路上都气喘吁吁小跑着,身后是被施了魔法悬浮起来的宿。他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安稳而无动静,像睡着了一般。
“不用担心,宿只不过太累而已,给点时间就能够醒来。”焰看了眼刚一接手就立马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的粟晋,也不由得说了几句用于宽慰的话语。但粟晋并不为所动,她坐倒在地,将宿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怀中,一直垂着头看他,我也因此没法分辨出她脸上此刻是什么样的表qíng。
不过我猜,大概我们之后不论说些什么,到她耳边都会被无视掉的吧。
刚喘完气的娜朴嘀咕了几句:“什么叔叔呀,这么年轻帅气,叫他哥哥就够了。”
西瑞森笑笑:“娜朴说的没错。”
不知为何,在我看见眼前这一幕时,内心除了有些莫名酸涩,还油然而生出了不少欣慰。
不管怎么样,能在这里见到好端端的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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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在荒岛上默然伫立着,黑暗叫我分辨不清他们的表qíng。
不过要除了阿白,毕竟漫天抖落下来的星光似乎都凝聚到了她身上,凝结出一层温柔光华来,时刻向众人提醒着她的身份。
焰一直在旁边等着粟晋回过神来。但注意到阿白后,他转过身,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微抬起下巴问道:“时空神大人……空间也已经解除了,所谓动dàng因素也已经消除,那么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呢?”
阿白淡淡一笑:“我不会再打扰你,因为我只是想听听待会你要讲的那个故事。”
焰略一撇嘴,转过了身去,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直至刚才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粟晋开口了。她似乎想了很久的事qíng,因此在总算发声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才还魂的恍惚:“这么大费周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在旁边挤着一块儿坐着的娜朴与西瑞森,此时也扬起无辜小脸庞来看他。
焰似乎是习惯xing地单手撑住额头,撩起了额前的细碎刘海。月光从他指间与发间穿透而过,在他脸上打下或长或短的yīn影。
好像还是我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他。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怎么看也找不出当初那些夹杂在冷漠中的柔qíng了。
他的眼底,仿佛一直寄宿着来自于那个地狱的黑。
猛地打了个激灵,我暗自揪了自己一把,这种时候瞎想些什么呢?
而焰已经煞有介事往人群外走出一步,yù言又止的表qíng里藏着些复杂qíng绪:
“那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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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宇宙间,存在着世界无数。在神灵们苦恼着如何管理各类平行世界中、那些错综复杂的世界线不受任何波动gān扰的时候,有位自日光中诞生出来的孩子向他们提议:如果以梦为桥梁,这件事或许就能得到不错的解决。
自那以后,便诞生了梦使者这一职业,第一任就是那位孩子。也是从那开始,“日光使者”能够享有类似于世袭制的特权。
然而随日推月移,日光使者里因能力不足而无法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愈来愈多,因此神灵们又一次决定扩招——从不属于日光的种族里,以选拔的方式集结了另一派梦使者,且赋予了他们与日光相对应的“月光”之力,这就是月光使者的诞生。
世袭与选拔,不同方式决定了两派之间必然的实力差距。
也预示着他们之间必定会有各类隔阂。
因而,几十年前的一天,尽管有嫁入日光使者之族就能成为同族且享有特权的优势,有那么一位女子却将此拒绝了。她并非不爱自己的丈夫,而是想靠着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身价值。
于是便成就了历史之中第一位,拥有日光使者家谱的月光使者。
这也是第一位惑子——焰,的亲生母亲。
自那时起,当知道月光之力能扭曲日光之力后,被抑制力量成为惑子的日光使者愈来愈多。有不少实力同优越感都极qiáng的月光使者甚至以此为乐,将那些以传统与血统为傲的日光使者们亲自变成惑子后,就将他们流放至地狱。
直到事qíng越闹越大,惊动神灵后,这一件事才算得到了遏制与解决。所有关于惑子的秘密都被隐藏了起来,世间也就无缘无故多出来一大群身处地狱、无食便死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