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样的煎熬中,一晃,也过掉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我一直想方设法的联系韦御风,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打不通,发了几次短信如沉大海。
他很忙吧,或者是刻意为了躲我,所以把手机关掉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想柳又平,多重压力的bī迫下,他应该也是知晓利害关系的,慢慢的,他就会放下我了吧。
然后他会慢慢的忘掉我,我想到他会忘掉我,心里有微微的难过,但这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有人来就有人去,来来去去的,总是要习惯的。
时间仍旧不紧不慢,我发现我还真是随遇而安,时间长了,我又习惯了这疗养院的简单生活。每天早起,压腿拉筋一小时,吃早餐,陪我妈散步。回房看书,累了我就到处走走,走累了再回房看书,到点了吃饭。
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关心。只有在想到韦御风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的焦躁。
他说他会来Y城,这么长时间,他已经走了吧。
有时候想到他,我又很生气,为什么总是我在等,等着他来找我。明明无望的感qíng,我坚持个鬼啊。
我到疗养院一个月后,向云天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问我了近况,我告诉他一切都很好。
他说我可以回去G市了。
我本来想说再多住几天,又想迟早是要回去的,这么想着,我便没有说话。
“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了?”向云天随意的语气。
“没有啊。”我确实没这个想法,正如阮西岭说的那样,横波楼能提供好的物质生活。于我,也算自由。如果没有更好的生活方式,我也愿意呆在横波楼。但向云天突然的提问让我一时间有些惊住了,我居然想着要回去,而不是象早前那样,拼死的想离开。可见,人是很容易被好的生活和安逸的环境腐蚀的。我现在能这么安心的呆在这疗养院,也是因为我不用考虑生计的问题。假设朝不保夕,我哪里还能住得这么悠闲。
“对了,韦御风在Y城,听说这几天要去美国了。”向云天又说。
“哦。”我装得随意,向云天对韦御风的动向这么了解。
“你不是很想见他吗?约他吃个饭,见个面。”他又说。
“再说吧。”我冷淡道。
“随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老狐狸,我暗自在心里骂着。他对我的内心活动真是了若指掌,他竟然知道我始终放不下的人是韦御风。
我没有给韦御风打电话,我总觉得向云天别有用意,我不想如他的愿。
可我没料到,韦御风给我打电话了。他能知道我的新号码,不用说,肯定是向云天告诉他的。
“你在Y城?”他问我。
“是,在疗养院陪我妈。”我听到他的声音,紧张得手心开始泛汗。
“我过来接你,你把地址给我。”他很直接。
“好。”我道,心跳得厉害。
他挂了电话,我立刻把定位发给了他。发完定位后,我就丢下了手机,拖过箱子,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真爱一个人大概是这样吧,怕自己不够美,总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他。那些曾经有过的伤害,在无限的期望中变得模糊。
韦御风来得很快,半个多小时后,我还在chuī头发,他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放下梳子,接了电话后,我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我妈,然后我悄悄地往外走去。
Y城的天气很热了,一个多月没见,他又瘦了,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了。他站在车门旁,穿着件黑色的T恤衫,头发打理过,jīng神倒是很好。
“看来这边的伙食不太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还可以。”我羞涩地笑。
“上车吧。”他帮我开了车门。
我坐了上去,他绕过车头上了车。
“你来开车,我眯一会儿,行不行?”他坐了一会儿后才说。
“好,我开慢点儿。”我立刻推开了车门,他一定是累极了。
我让他去了后座,随后我启动了车子。山路弯多,我开得很慢,饶是如此,我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开到一个开阔处,我将车靠着边停了下来。
韦御风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打鼾声。我趴在座位中间看着他,他长得可真好看啊,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果说柳又平长得秀气,那么韦御风就是那种特别男人的长法。当然,有人喜欢秀气,而我刚好喜欢man的长相,也或者,因为喜欢,不管韦御风长成什么样子,他在我心里都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