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往外走。
我们到横波楼时,市公安局那边的人已经来了,侦刑科的人在勘察现场,红姐在接受他们的询问,辛童见我和陆只悦来了,悄悄跑过来告诉我们有人暗中报了警,所以警察才会来得这么快。
我和陆只悦对视了一眼,看来,有人是存心要整我们了。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想到杨助理,向云天病后,他作为向云天的助手全权掌管了横波楼。向云天过世,连根寒毛都没有分给他,他心里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向云天在世时,和市局的领导们关系很好。他现在过世了,面子也还在,刑侦科的人勘察过后,确认了小茹是自杀。几个领导叮嘱我们注意影响,随后他们就撤了。
市局的人才走,我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辛童又跑来,说阮西岭因为惊吓过度,这会儿发起了高烧,闹着要回家去休息。
我挥了挥手,辛童领命而去。
“看来,你需要打足十二万分jīng神了。”陆只悦侧头看我。
我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后,我让红姐先去处理小茹的后事。不一会儿又有服务生跑来,说三楼有客人死活要点小茹,还有人要非要阮西岭上台弹一曲。台上现在表演的那几个姑娘被客人喝了倒彩,几个姑娘下了台,qíng绪不佳。
“我知道了。”我看了一眼弯着腰站在那里等我指令的服务生。
“殷小姐。”服务员嗫嗫的,也不敢抬头。
“我会安排好。”我只好又说了一句。
服务生这才退了两步,小跑着离开了。
“还真是头大。”陆只悦坐到沙发上,“采采,不行了,你和我一起出家算了,这要命的横波楼就任它自生自灭好了。”
我莞尔:“这是个好主意。”
“赶紧解决眼前的困局吧。”她叹了口气,“我能帮你的,只能去找我姑姑,韦叔那边,我轻易是不开口的。但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可以去找他,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你已经帮我够多啦,这路,我终归还是得自己走。”我端起水杯,喝完剩下的那半杯水,“殷采采有三年没摸过琴了,那里面,压腿倒是每天必练,走吧,去看看我是不是还当得起横波楼的头牌。”
“采采。”陆只悦惊叫,“不可以。”
“非常时期,非常对策。三楼的这些主,都是神仙,不能轻易得罪了。有人要我好看,我这是bī急了,只能自己上台去打他的嘴。”我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我带着陆只悦去了化妆室,那几个受了委屈的姑娘正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见了我们立马噤了声。
我让化妆师给我化妆,那姑娘呆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然后慌忙跑到了我面前。在众姑娘无声的注视下,我化了妆,然后换了衣服。从服装间出来时,我听到大家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挺直了后背,昂着头,踩着高跟鞋出了从休息室的门口走了出去。进了宴会厅后,大爷们也们十来位,吵闹得却跟菜市场似的,压台的姑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径直走到古筝前,坐下后,我先试了试音。还好,技艺这种东西一旦傍身,要想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
我随手弹了一曲梁祝,毕竟几年没碰了,琴技稍显生涩。
“那不是殷采采吗?”我听到台下有人喊,那人喊完后,有更多的人跟着一起喊殷采采,过去认识我的人,知道我舞跳得好,便有人高喊着让我跳舞,又有人起哄说该送花蓝了。
我弹完一曲后就起了身,给宴会厅里的大爷们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后,我扫视了一下全场,果真有几个老面孔,感谢这些男人,把横波楼当成了家,让这里的姑娘们得以过上富足的日子。
“我是殷采采。”我微笑着,“谢谢各位的光临和捧场。”
台下的大爷们全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恨不得能盯个窟窿出来。甚至于,灯光闪过时,我看到他们喉结(song)动的样子,他们在咽口水。
“好久不见了,本来应该再给大家跳支舞助个兴,但我这好几年没动筋骨了,怕大家伙儿笑话,我今天就不献丑了。这样吧,接下来,让绿萝给大家跳支舞,好不好?”我说着场面话。
台下的大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我走,听我这么一说,当时就有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他那副身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