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号码是熟悉的,虽然我没存他的名字,但我记得住他的号码。
“喂。”我盯着屏幕好一会儿后接起了电话。
“殷采采。”柳又平的声音传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选定韦御风了?”
“柳先生,我以为成年人之间,最好的告别方式是好聚好散。”我道。
他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苦笑了一下,我将手机收了起来。什么德行?送到嘴里的不要,非要抢着才香?
“辛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一直压着阮西岭的人是冯其薇。”我缓缓道。
辛童握着伞柄的手抖了一下:“殷小姐,你为什么猜她?”
我没说话,三年前,冯其薇把我和阮西岭带到那幢小平房,那时,我就猜她会做点什么。只可惜,我还来不及看到就进了监狱。
“不过,我倒觉得刘度完全不喜欢阮姐,我几次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刘度看她的眼神毫无波澜。”辛童说。
“走吧。”我转了身。
走了几步,拐到了正道的台阶前,远远的雨雾中,一顶黑伞慢慢向上移动。我站定,那顶伞越来越近,隔着七八个台阶时,那顶黑伞晃动了一下。一张白皙的脸露出来,来人怀里抱了一大束粉色的郁金香。
“昕姐。”我喊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粉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第:此qíng难尽11.他想gān什么?
三年没见,柳又昕的皮肤更胜当年,眼神愈发的清澈起来,让人根本无法猜测她的真实年龄。我实在是很想问问她吃的是哪个牌子的防腐剂,怎么有人真的能经得起岁月的洗礼?
柳又昕的表qíng有些惊怔,她没想到我会来。
“采采。”她喊了一声后继续往上走,走到我身边时,她停住脚步。
我带着一点笑容看她。
“雨大了,你先走吧。”她抱紧怀里的花,收回视线,她从容的往前走去。
我看着她走到我爸的墓碑前停下来,然后她蹲下来,大黑伞将她完全罩住,我只能看到我爸的半截墓碑了。
“走吧。”我低声道。
我们出了墓园时,中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虽然打了伞,我和辛童上车时,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走吗?”辛童问我。
我隔着模糊的车窗望了望外边,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了。柳又昕还在墓园里,我想着她怀里那束粉色的郁金香,好一会儿后我才应了声走。
我们回了四合院,车子开进院子的雨棚里停下来。我下了车,远远的看到王妈站在回廊下张望着,见是我,她小碎步的走到了台阶边。
“采采。”她喊得有些急切。
“王妈。”我匆匆跑上台阶,抖落了一身的水。
她搓着手,又伸头看着我后面,见辛童跑来,她问:“小悦呢?”
“什么?”我愣了一下,陆只悦昨晚不是提前走了吗?
王妈见我愣了,她不安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事qíng要办,所以一起去了,眼见着都要吃午饭了,你们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你是说小悦昨晚没回来?”我再确认一遍。
王妈点头。
“辛童,手机给我。”我身上都湿了,手机就放到了包里,辛童拎着包。听我喊,她立刻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我。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没接。”王妈补充道。
我拔下了陆只悦的号码,电话是通的,但无人接听,我连打了三遍。王妈和辛童都盯着我,见我收起了手机,两个人都没敢开口。
“王妈,你先去忙吧。兴许小悦去她姑姑那里了,我去换套衣服,晚一点儿我和她姑姑联系一下。”我道。
“诶,诶。”王妈应着便退了下去。
我回房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顾不得chuī头发,我随便包了一下,就给韦御风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很忙,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听我要温湘庭的联系方式,他说发到我微信就挂断了电话。
我转而给温湘庭打了电话,结果陆只悦并没有去她那里。听说陆只悦一夜未归,手机也无人接听,她也担忧起来。
“采采,除了你,她还有别的朋友吗?”她问我。
“没有了吧。”我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我和她错开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也许还有别的谈得来的朋友呢。不过,她就算去朋友那里,她素来也会和王妈jiāo待一声。更蹊跷的是,她一直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