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雨雾中,柳又昕怀里的那束粉色的郁金香。只是我真的不懂,她那么爱我爸,当年,我爸死了,她竟然能撇下我爸去睡美容觉,那是真爱吗?
“我十五岁的时候养过一条斗牛,它陪了我六年。然后有一天它死了,我当时在学校,便让家里人把狗给送去火化。之后,我该gān嘛还gān嘛,仿佛我从来没有养过那条狗。但直到现在,我看到一个球,某个品牌的狗粮,我都会下意识的想,这是我家狗爱的。要恍神一会儿才能想起来,斗牛已经死了很多年了。采采,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我姐当年的凉薄,对于顺利惯了的人来说,悲伤来得突然,往往是不知所措的,在这种qíng况下,她只能依照本能反应去行事。”柳又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像你离开这三年,你可能不相信,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的那种崩溃。你可能也不知道,这三年,我基本上都住在这里,因为你在这里住过。采采,如果你从来没有离开,我不会知道你对我这么重要。所以,你当着我的面跟韦御风走,对来说,那无异于剜我的心。”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心里更难受起来。我深知我不爱他,从前不爱他,经过那三年,我更不可能爱他。
“采采。”他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不知道那纸婚书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有或者没有,都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又平。”我困难的开口。
他起身坐到我旁边,然后将我揽进怀里:“采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又平,对不起。”
他再次抱住我:“我不要对不起,采采,你想想,我们还有过孩子,你怎么可能对我一点儿感qíng都没有呢?”
第:此qíng难尽13.他碰过你
我被柳又平抱得手臂泛起一层jī皮疙瘩,又惊又气下,我猛力推了他一把,他一个后仰着摔到茶几上。也不知道他家的茶几太高级坐不得人还是到了该坏的时候,就听见“哗啦”一声,茶几就那么垮了,柳又平重重的跌到了地上,求生的本能让他伸手胡乱抓了一把,于是他刚好抓到了茶几的开裂处。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右手虎口处血流如注,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钟,我惊住了,看见他的血喷出来,我这才赶紧上前。抓过掉到地上的纸巾盒,我胡乱从里面扯了一大把纸巾出来,然后用力捂到了他的伤口上。
“赶紧去医院。”我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昂着脖子躺在碎玻璃上咬着牙,一双眼晴死死地盯着我,捂着伤口的纸巾很快就湿透了。血流得太多,再加上他的眼神,我有点害怕起来。
“辛……”我张嘴想喊辛童,他冷不防腾出没受伤的左手勾住我的脖子,狠狠将我一勾。我压到他身上,他张嘴就咬住我,然后一个翻滚,我被他压到了身下。
我被他咬得疼得一阵哆嗦,他怕我挣脱堵,几乎整张脸紧紧的压着我的脸,左手还掐紧了我的肩膀,我挣扎不过他,又喊不出来。就像溺水了一般,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被我堵了一会就喘不上来气了,眼前一阵接一阵的发黑,双手也无力起来。
“采采。”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辛童冲进来了,她推开了我身上的柳又平。
新鲜空气涌来,我蜷起身体咳了起来,肺部被牵扯得生疼的。
“柳先生,你家的医药箱放哪里?”辛童冷静地问。
柳又平坐在玻璃渣上,闻言,他指了指大厅的北面的柜子。辛童赶紧跑过去,很快抱着个医药箱跑回来。
我惊魂未定,爬起来后我连退几步,撞到沙发我才停了下来。
辛童拿出了绷带把柳又平受伤的手厚厚的缠了起来,血总算暂时止住了。
“柳先生,你得赶紧去医院。”辛童盖上了医药箱。
“殷采采。”柳又平开口了。
我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看着满地的láng藉和衬衫上染满血的柳又平,我心里有很不祥的预感,我并不能那么容易摆脱这个男人。
“你说。”我语气略生硬。
“我不会放弃你。”他说。
“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忍耐着。
“你还可以有两个选择。”他艰难地起了身,站在垮了一半的茶几旁,他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抿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