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会手语,只能保持着微笑,让她感受到我的善意。
我们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很显然,阿瑛听不到声音,所以,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字幕。即使这样,她的表qíng还是显得迷茫。
“好啦,可以吃啦。”沈姨大声喊着,她从厨房跑出来,“采采,快来。”
我吃过早餐,并不饿,但不好意思拒绝沈姨的好意,起身时,我看了一眼阿瑛。
“阿瑛早就吃过啦,你快来。”沈姨朝我招手。
我进了餐厅,餐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酿丸子摆在那里。沈姨看着我坐下后,她拉开椅子坐到我旁边。
我拿起勺子尝了一个,滑糯慡口,甜得刚刚好,我不觉胃口大开,连吃了五六个才抬头看沈姨。
“沈姨,这酒酿丸子太好吃了。”我由衷赞叹道。
沈姨笑得开怀,象所有被肯定了的母亲那般,她满心欢喜道:“那你多吃点,喜欢吃,下次我还给你做。今天是阿瑛说想吃,我就临时做了一点。”
“沈姨,我冒昧问一下,阿瑛她是不是听力不太好。”我忍不住问。
沈姨点了点头,她脸的笑容慢慢隐去。
我想着这阿瑛会不会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提到她的听力,沈姨的表qíng看起来很沉重,显然,她了解阿瑛的事qíng。
“这孩子,也是愁人。”沈姨默了片刻后说道。
“怎么了吗?”我顺着她的话头问。
沈姨侧头看着大厅的方向,摇了摇头:“采采,我妨也就明说了,你心里也好有个数。”
我勺丸子的手顿住。
“阿瑛是先天xing的听力障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被狠心抛弃到了垃圾堆。好心人把她送到福利院时,她被野狗咬得浑身是血。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没救了,我不死心,硬是送去了医院。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也没现在好,但这孩子命大。先后抢救了三次,好歹的就这么活下来了。”沈姨说得这样不堪的往事,语气很平静。她在福利院工作多年,见惯人xing的丑陋。
“她活下来后,就在福利院住了下来。院里孩子多,大多都有各种问题,像阿风那样聪明健全的很少。阿瑛小时候发育缓慢,十分瘦小,再加上又聋又哑,院里的孩子就经常欺负她。我虽然偏爱她,但我工作太忙,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盯着。”
“是阿风保护了她吗?”我cha话道,正常剧qíng的话,受欺负的小女孩,挺身而出的小男孩,青梅竹马,非君不嫁,奈何君无心无qíng。阿瑛和韦御风之间,左右逃不过其中。
沈姨接着往下说:“阿风那时候是院里的孩子王,因为赞助人的关系,他一直生活在福利院里。也因为他在,院里的孩子跟着受了许多的恩惠。阿瑛就是其中之一,她系统的学了哑语,她哑语很优秀,得过奖的。”
我默默地听着。
“阿瑛重感qíng,其他的孩子大了后,能谋生远走高飞了。就她,不肯走,始终跟着我。本来按她的能力,找份好的工作不是件难事儿。可她不肯,说要陪着我。”沈姨看向我,“我心里也明白,她一方面是不放心我,但她的心思也是藏不住。她喜欢阿风,不敢说,就这么跟着他。我也劝过她,阿风心里没她,她心里是懂的,就是不听劝。”
我重新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地吃着酒酿丸子。丸子有些冷了,没有了刚出锅时的甜美。我一口气吃完了碗里剩下的丸子,放下碗后,我冲着沈姨笑了一下。
我道:“沈姨,我知道了。”
沈姨起了身,她张了张嘴,要说话时,大厅外传来了脚步声,韦御风回来了。
“沈姨。”韦御风大踏地走进来,见了我,很意外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路过。”我皮笑ròu不笑的。
“那倒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他毫不客气的损我。
“阿风,给你也留了一份酒酿丸子,我现在给你煮吧。”沈姨说着要往厨房走去。
“沈姨,你给我下份面条,我不爱吃那甜腻腻的丸子。”韦御风伸手拭去我嘴角的汤渍,“她不是爱吃吗?把我那份给她煮下去。”
“你想撑死我啊,我是吃了早餐来的。刚刚吃了一大碗,我还让我吃。”我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