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外公过于专横,我大舅舅抑郁而死。”我道。
柳又平笑了一下:“不是这样的,你大舅舅是间接被你妈害死的。”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起来,“我妈为什么要害死我舅舅?”
“我说间接害死。”他摆了摆手,“你别那么激动。”
第:此qíng难尽21.你没事儿就好
我悻悻地坐回了沙发上,水早就开了,柳又平一直在说话也没顾上泡茶。这会儿他拿过了茶包,慢悠悠地泡起了茶。
“不喝,谢谢。”我看着茶杯里橙huáng色的液体,关于我妈年轻时的影像在我脑海中时隐时现的。如果柳又平所说全部属实,那么我妈执意选择我爸的决绝应该是伤透了她父母的心。所以,几十年来,我妈和娘家彻底割断关系,象一只失去牵引线的风筝,她固执的栖息在了Y城,直到那些人终于找到我妈的下落。那些人……是谁?
“你大舅舅和你妈的感qíng很好,你妈非你爸不可,其实最伤心的人要数他。为了劝你妈回头,据说当时你大舅舅用了许多办法,你的舅妈对此不太满。”柳又平顿了顿,将杯里剩下的半杯茶一口喝尽,他接着说:“你大舅舅劝你妈多少次,具体怎么劝的,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你妈彻底跟梁家决裂的前一夜,他们大吵,并且动起了手。据说,你外公当时就气得犯了心脏病。而你舅妈为了拉住bào怒的丈夫,身怀六甲的她被你妈推得撞到了桌角上。你舅妈倒地,你妈趁乱和你爸逃走了。从此以后,你妈就没有再回过A城。”
我的内心翻涌,不敢追问我舅舅和舅妈后来怎么样了?
“你舅妈当天晚上就早产了,孩子没能活下来了。这场变故之后,你舅妈和你大舅舅离了婚,而你舅舅因此才抑郁而终。”柳又平叹了口气,“还真是造化弄人,说真的,我姐和你爸在一起时,我一度想去查你爸的从前,但我姐不许。现在想来,她警告我,是因为她要保护你爸,她不想任何人去伤害你爸。哪怕,他真的该死。殷采采,你看,这就叫做魔力。有人天生有这种魔力,就像你爸那样。”
“那些人是谁?”我问道。
“你说呢?”柳又平反问,“一个女人失去孩子,失去爱人,而这些,全都是你爸和你妈造成的。”
“我舅妈。”我喃喃地吐出了这三个字,这么长久以为盘踞在我心头的疑问,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我舅妈一定是恨及了我爸和我妈,所以,她周密计划,一步一步下套。先将我妈bī得破产,再bī得我卖身,又bī死我弟,我妈疯了,而我被bī入横波楼。她不要我们死得痛快,她只想生生的折磨我们。
“她在哪里?”我颤声问。
柳又平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qíng的?”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冯其薇出国前一夜告诉我的。”他淡淡道。
“冯其薇?”我呆住,“她是不是认识我舅妈?”
柳又平笑了一下:“殷采采,你不是说过么,我不是冯其薇的对手。我现在承认,承认她比我厉害。她肯定是知道一切的真相,但她只告诉了我这么多,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剩下的事qíng,你要自己想办法了。”
“你们真的离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语气。
“真离了。”他起了身,抬步往窗边走去,站到窗边后,他拔开窗帘久久凝望着外面的夜景,半晌后道:“离了好,她该有她的自由,哪怕迟了一点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柳又平的心终究不是在我这里,这样就好,否则,我还要多一份提心吊胆。
“殷采采,你要过来看看夜景吗?”他没有回头。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我道。
他便也不qiáng求我。
“我小姨在哪里?还有我外公外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到这些,忍不住又问。
“不知道。”他语气生硬起来。
“又平,对不起,我现在要回G市去,我想去一趟A城。”我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起了身就往房间门口跑。
“站住。”柳又平喊了一声。
我充耳不闻,脚步飞快的跑到了房门口,用力拉开房门。我前脚迈出去时,柳又平又追来了。我立刻关上房门,朝着拐弯处的电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