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心起那茶来,他不会诓我吧。
柳又平大约看出了我的疑虑,但他并不说破,只是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他放下了杯子。
“我昨天从上海回来的。”他说。
“哦。”我并不关心他从哪里回来,只想知道他非把我喊要做什么?
“你和韦御风最近怎么样了?”他关切的语气。
“挺好的。”我道。
“是吗?”他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指了指我的茶杯,“还不敢喝啊?”
“不渴。”我尴尬起来。
幸好他并不勉qiáng我。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我实在没心qíng和他闲扯,时间也不早了,韦御风那边要是忙完了,万一他给我打电话,我又要解释半天。
“你这是急着要走啊。”他敛了神色,定定地看我。
“是。”我索xing起了身,“你这煮了壶茶,是打算和我把茶言欢吗?柳又平,你有闲qíng,但我真没时间。”
“坐下。”他探身过来,把我那杯冷茶倒掉,然后重新倒了热茶放回原位,“殷采采,你来我这里没跟韦御风说吧。你这是怕耽误时间长了,他会知道,你会解释不清。”
我不说话。
“我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想,你到底爱他什么?爱他nüè你?还是爱他心里有别人?”他自顾自的往下说,“谁知道呢?也许你自己都不弄不清楚,对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回了沙发上。这是我的软肋,今晚之前,我曾经很笃定韦御风爱我,因为他把那枚戒指戴到了我手上。我在狱中那三年,全凭他给我的那两样信物苦苦支撑。可今晚我知道了他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死了。怎么死的,我没问,他也不肯说。
“我猜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刘高要调任了。”他接着说,“他一旦调任,你也就该唱首梦醒时分了。”
我默默地听着。
“你当了几个月老板,是不是觉得自己牛bī坏了。没有向云天,你这个老板也像模像样,你没想过,你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刘高一走,横波楼三天就能倒掉。你信吗?”他侧头问我。
我信,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采采,我替你想过了。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韦御风结婚,你们只是男女朋友没用。韦御风和你一样,你们都是空降兵。想要得到韦家大树遮荫,你只能和韦御风结婚。通过一个仪式,你变成韦清元的侄媳妇,韦御风得到一个正式的承认。那些在暗中虎视眈眈的人,也许会给你们一点儿面子。”他顿住,见我不接话,他往茶壶里加了点水,又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了点心出来。
“还有一个办法。”他打开点心盒递给我。
我拿了一块小饼gān。
“想知道另一个办法是什么吗?”他故意逗我。
“跟你。”我看他一眼。
他愣了一下:“你还挺聪明的。”
我嗤笑:“除了你和韦御风,我没有第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啊。所以,除了他,只能是你了。”
他赞许地点头。
“那你想听我的答案吗?”我问他。
“不想。”他狡黠的眼神,“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谁都不选。”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
“你这个人骄傲,其实外qiáng中gān。”他叹口气,“采采,我带你去看个人吧。”
“谁?”我好奇地问。
“走。”他心血来cháo,马上起了身,走到我面前时,他犹豫着顿住脚步:“如果你一定要回去,我就不勉qiáng你。”
我的好奇心被他点燃了,他又故意这么说,我看着他:“你已经勉qiáng我来了,现在说不勉qiáng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那行,走吧。”他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去见谁?”我追问。
“一个你早就该见到的人。”他道。
“我问你到底是谁?”我急得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真是太烦被人吊胃口了。
“你未来的婆婆。”他扭头看我,“别拉拉扯扯的。”
我悻悻地松手,猛地惊起来,他说什么?我未来的婆婆,那不是韦御风的母亲吗?邓琳?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柳又平要带我去见邓琳。我的天啊,这太吓人了。那天刘麦来找我,她说邓琳还活着,还说韦御风可能也知道这事qíng。没想到,柳又平也知道这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