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到了她侧面的沙发。
“你去睡,我喝一点也去睡。”梁梦昭很疲惫的样子。
“小姨。”我轻声喊她。
“采采,你让我静一会儿好吗?小姨求你了。”她抬头,颤声道。
我扶着沙发起了身,然后往我的房间走去。她这会儿已是心神俱伤,关心的,质问的,她统统不想听,我懂那种感受。
那天夜里,梁梦昭喝到烂醉。我清晨起来上厕所时,她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手里拿着酒杯,眼角还有泪水。
日子又暂时的平静下来了,梁梦昭这几天关了手机,足不出户,每天除了晒太阳就是躲在房间里睡觉。
我问了问柳又平,珠宝店白(bf)粉的事qíng现在是什么qíng况?柳又平给我打了个电话,别的没多说,只说有人顶了罪。
我问他谁顶的,他说不太清楚,让我别问那么多。
时光就这么在焦虑中熬着度过去了,我的预产期终于到了。之前一直以为什么提前阵痛,但到时间了半点动静都没有,去医院做产检医生让我不要急。外婆也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说头胎一般都没那么快。但外公不放心起来,絮叨着让梁梦昭带我上医院住着去,别跟家里呆等阵痛了。
在外公的催促和外婆的担忧中,我们一家子收拾东西去了旁边的爱丽医院。那是一家外资医院,据说除了贵之外一切都好。
我住进了VIP病房等待宝宝的降临,活动区域突然被限制为chuáng和病房,最多也就只能在走廊里走走。那个我始终回避的问题就又冒出来了,韦御风会来吗?虽然我说了那么绝qíng的话,可我心底深处竟然还是盼望着他能来,来看一眼也好。不管是看我还是看孩子,都行。
这么想着,我觉得我也是贱得慌。
我住进医院的第三天清晨,阵痛来了,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只觉得下身一阵湿意,我吓得伸手就按了chuáng头铃。
陪护上的梁梦昭听到动静,一个鲤鱼打挺也起了身。
“怎么了,采采。”她连鞋都没穿就跑到了我chuáng边,一脸惊慌。
我忍着痛低声道:“开始肚子痛了,可能要生了。”
“啊,要生了,要生了。”她团团转,“医生和护士怎么还不来?我去喊。”她跑了几步,又折回身到chuáng边穿了鞋,跑到门口时,刚好护士进来。
“护士,你快帮我看看采采,她肚子痛,要生了,要生了。”梁梦昭抓着护士的手,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护士温和地笑起来:“梁女士,你不要紧张。采采头胎生孩子,会有一个痛的过程,没那么快生的。”
梁梦昭没生过孩子,我也没生过孩子,外婆陪着我熬了一夜已经回家补觉去了。因此,从阵痛发作开始后,只要我痛一次,梁梦昭就要惊慌失措一次。我不想让她担心,连大声喊都不敢,只是拼命的咬紧了牙关忍受着。我越是这么忍,梁梦昭就越害怕。
到下午四点多,阵痛频繁起来。我进了待产室,这时咬紧牙关已经没有用了,必须得咬死了被子才能忍得过去。可医生说我的宫口还没开全,还不能进产房。
梁梦昭看我痛得冷汗淋,她吓得一直发抖,面色也惨白的。不管护士怎么安慰她都没用,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小,姨,你,喊,喊外婆来,宝宝出生了,要洗澡要喝奶,你都不会。”我几乎气若游丝了。
“你是不是想见阿风?”梁梦昭跟在做梦似的,喃喃地问我。
“让外婆和王妈来,快去啊。”我真是要被她打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韦御风做什么?
她转了身,摇摇晃晃地出了待产室。
又一阵阵痛袭来,我也忍不了了,低声呜咽着哭出来了。助产士再一次检查了我的宫口,喊了一声可以进产房了。
我这会儿已经痛得迷迷糊糊,迷糊得我想睡觉。可助产士在一旁拼命的喊我,还打我的脸,不准我睡,非要我用力,要我使劲。
我深呼吸,我用力,听护士的,一遍又一遍,可宝宝就是不出来。痛一波接着一波,仿佛在刀尖上跳舞,那痛几乎要将我撕裂,无论我怎么哭,怎么喊,都逃不掉。我痛到脑袋发胀,惚惚恍恍中,韦御风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抓着我的手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将他看清楚一点,最qiáng烈的一波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