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镯重新戴回手上,我倚着窗望着外面,今天的阳光很好。如果不是别墅里那些没孵化的蛋把大家给吓坏了,是应该抱闹闹出去晒晒太阳的。
我还应该去找找那些以前的朋友,陆只悦,辛童,阮西岭……原以为,会是一场风月场所不见硝烟的厮杀,可谁知道,临了了,沈月如和邓琳生生把戏给掐了,临时的给改成了家庭剧。我自嘲地笑笑,假若剧本按照先前那样演下去。如今的横波楼会是一家独大,还是被叶姿那样的竞争对手吞得不剩了骨头呢?
我突然迫切地想知道辛童的下落,之前在别墅时,我也试图过去打她的手机,但都提示关机。直到那时我才发现,除了她的手机号码,我再没有她别的联系方式了。
“采采。”韦御风回到了房间。
“你妈走了?”我回过神来。
“走了。”他走到我面前,“这边住几天,回头就搬到我别墅那边,以后就不再搬了。”
我苦着脸:“我真的搬家都搬怕了。”
“月嫂辞掉,沈姨知道你生了宝宝,她说了几次要回来帮忙带孩子。”韦御风道。
“那阿瑛是不是也要回来帮忙带孩子啊?”我没好气的问。
“她估计没空帮你带孩子,她也怀孕了。”他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个消息你爱听吗?”
“不会吧?”我惊讶极了,“她,她,不是特别喜欢你吗?那会沈姨跟我提起,我还想着她这辈子都得守着你过日子了。”
韦御风笑了一下:“是她的同事,小伙子是个健全人,对她特别好。阿瑛对特别好惯了,终于遇上一个对她好的。她可能才明白被爱很幸福。”
我点了点头,可能吧,俗世生活,哪来那多的矢志不渝?我们不过都是凡人,谁还真能等谁一辈子了?
“趁着闹闹睡了,陪我去买部手机吧。”我推了推他。
“回头我给你带回来就好了。”他道。
“我想出去走走行不行?我都要闷死了。”我恼恨地掐了他一把。
“很痛。”他跳开,“行,你先把闹闹抱到月嫂那里去,再跟外公外婆说一声。”
跟一屋子的人全部打了一遍招呼,我和韦御风总算可以出去了。下了楼,出了大堂,阳光洒到身,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街头的车水马龙。
恍然如梦。
就像我坐牢那三年,在方寸之地里活着。现在我又有了这样的感觉,我总算可以从牢里出来了。
“你知道辛童去了哪里吗?”我问韦御风。
“不知道,gān嘛?你找她做什么?”他拉紧我的手,我们顺着街头往前走。
“我找她能做什么?当然是重cao重业啊,顺便去做个头牌。”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哦,忘了告诉你,横波楼只关了一个星期就开业了。”韦御风淡淡道。
“你说什么?”我猛地停住脚步。
“听说老板是姓阮,我问了一次,只知道是阮小姐。”他拖着我继续朝前走。
“现在G市掌权的是李家东院的人吧,阿风,你跟我说实话,横波楼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老板姓阮,除了阮西岭,我再想不出别人。可横波楼被查封时,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谁把她保出来的,她又怎么成了横波楼的老板?”我甩开他的手,“阿风,你为什么要瞒我?”
“你如果早就知道准备做什么呢?”他反问我,“你怀孕,什么也做不了。况且,横波楼始终是个烫手山芋,能丢掉是好事儿。就算横波楼的老板是阮西岭,那又怎么样?你很清楚,她没那个本事。有人撑着她而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理儿,你现在还不懂吗?”
我冷静下来,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可那是向云天临终前赠予我的,他希望我好好照顾陆只悦,我却丢了横波楼,也没照顾好陆只悦。
“辛童呢?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我又问。
“辛童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听说回了老家。但我让人去找过,她又离开了老家,具体去了哪里并没有人知道。”韦御风道。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那是辛童的风格,她说过,她不会再回到她的源生家庭。她被人送回了老家,然后想办法又逃走了吧。如今她在哪里,再没有人知道了。我想着她,记忆里的她总是很冷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