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刚才说她的妈妈埋在这里,这么说她的妈妈已经过世了。”我想到这一茬。
“这里埋的应该是她的养母吧。”他扭头看了看,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那她的生母呢。”我问。
“应该还活着,我听说她把她生母的病治好后,又送她去了养老院才走的。我二叔和小悦姑姑找了她很久。”他叹了一口气。
“总还有办法的,阿风,我要带她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死,我接受不了。”我又哭起来,“向云天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我要好好照顾小悦,我什么都没做到。”
韦御风抱了抱我:“采采,姑姑比你更想带她走。”
“该死的阿离。”我咬牙低低的骂了一声,小悦会变成这样,他一定是脱不了gān系的。可感qíng这回事儿,又哪来的谁对谁错?阿离只是一个正常人,他抵不住亲qíng与世俗的绑架,只能向现实低了头。是小悦不肯放过自己,生生将自己bī入绝境。
韦御风没有说话,深夜的山林中,风声和怪叫声此起彼伏,月亮隐在云层里,这样的夜更加凄凉。
“咔咔咔。”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坐屋角后面传来,惊得我一把抱住了韦御风,他条件反she般地将我拉到身。
“谁?”韦御风喊了一声。
一束光亮从屋角闪出来,两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光晕之中。
“阿离。”韦御风惊讶极了,“你怎么来了?”
“你来gān什么?”我恨声问。
“威叔,你在这里。”阿离对身边的男人说道,那个人就停住了脚步。
“风哥。”阿离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喊了一声后看向房间里面,抬步他就往里面走。
我和韦御风也跟了进去。
“温姨。”阿离先和温湘庭打了招呼。
温湘庭抱着陆只悦,闻声,她慢慢的抬头,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将陆只悦扶着靠好,然后她就朝她的助理伸手,助理把她推到了一旁。
阿离站在那里看着陆只悦。
陆只悦也看着他。
少顷,两个人都笑了一下,然后有眼泪从陆只悦的眼角淌下。
“想不到,还是免不了要再见你一面。”陆只悦的声音有些颤,“阿离,你又何苦来这一趟?”
阿离移了两步到chuáng边,他的视线从被子上移到她的唇角:“你倒是轻松,一死了之,我怎么办?”
陆只悦的擦了擦泪:“你好好活着。”
阿离坐到chuáng边,他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坐下后他就迅速地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粒药丸。他qiáng硬的塞进了陆只悦的嘴里,见她要吐出来,他立刻用嘴吐住她的嘴。陆只悦没有力气挣扎,那粒药丸喂成功了。阿离等了大约两分钟左右,陆只悦昏昏沉沉的靠在枕头上。他起了身弯下腰来将她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他转身就往外走。
“你放下我。”陆只悦喊一声,也许动了气,她又开始吐血。
“你如果敢死,我也不活。”阿离极力的隐忍保持着平静,“我离婚了,我不会再回顾家。”
陆只悦又吐了一大口血,那血顺着她的嘴角往地上滴,滴成了一条血路。
阿离置若罔闻,他就那么抱着她,大踏步的往外走。
“小悦。”温湘庭喊了一声,我们几个呆若木jī的人如梦初醒。追出去时,阿离抱着陆只悦已经走出了老远。
下山的路,依然难走。温湘庭坐的轮椅,也不知道她的助理是怎么推她上来的,这下山,韦御风不得不帮着一起推和拽。
等我们追到山下时,阿离带着陆只悦早就走了,只留下路上隐约可见的血迹。
韦御风给阿离打了电话,阿离没有接电话,多打了几遍,他就关机了。
“先去县医院看看。”温湘庭道。
我们分别上了车,我可能因为太紧张了,这会儿上了车,浑身抖个不停。我甚至不敢去陆只悦现在怎么样了?眼前晃动的全是她大口吐血的模样。又忍不住幻想阿离那粒药丸能救她的命,我知道有一种叫安宫牛huáng丸的药很厉害,据说能救命,但也不能确定阿离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按着导航,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赶到了县医院,问了几家医院都没有收到急诊病人。没办法,韦御风只好又打电话,阿离仍然关机。辗转的,韦御风又给柳又平打了电话,柳又平又通过别的人才联系到了和阿离一起来的那个威叔,才知道阿离带着陆只悦直接回了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