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关机了。”我笑了一下,看来,这是算总帐的时刻到了。
“采采,你不能一个人,实在不行,给柳又平打电话,让他帮忙想想办法。”梁梦昭又给我出主意。
我摇了摇头,这是属于我和韦御风的命运,我再没有脸皮去求他了。好说歹说,我勉qiáng总算把梁梦昭说服了。
“要不,报警呢?”见我要出房门了,梁梦昭又问。
“然后呢?警察跟着在我身后,他们把阿风的尸体留给我?”我问。
她说不出来话了。
“小姨,闹闹就jiāo给你了。”我说完这句话扭头就出了房间,走到客厅时,我喊了声外婆,没作任何停留就往大门跑去。
我开着车从车库出来时,梁梦昭抱着闹闹追出来了。
“采采,早点回来。”她带着哭腔喊。
“好。”我踩下油门,车子从院门口冲了出去。
从别墅到城西路54号我开了四十三分钟,一路上,我将我可能会面临的种种qíng况全部作了个假想,然后我发现,任何一种假想,我只身前往都没有任何赢的把握。我唯一的把握也就是视死如归了,这盘棋总是要下完了,帐也总是要清的。死或活,总要面对,绕不过去。
我的车子停下后,我看到路边有辆套牌车停在那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果然套牌车的驾驶有个年轻男人伸出来。
“殷采采。”他喊。
我走过去。
“手机。”他手伸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装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封上后他说声上车,然后探身过去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我绕过车头上了车。
他立刻启动车子。
一路上,我一个字不问,他也专心开车。没多久,车子就开上了高速,我看着方向是往隔壁的B市去了。
“我们要去哪里?”车子在拐上往C市的辅路后,我终于开了口。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面无表qíng。
我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我没去过C市,但我突然想起来,韦御风那回出事儿就是在C市。韦清元在那边有工厂,我心里定了一些,当年的投资人,是韦清元跑不了了。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下了高速后往郊区开。七弯八拐,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开进了一片工业区。
又在工业区里钻行了十来分钟,车子总算停下来了,我坐得屁股都麻了。从挡风玻璃里看出去,车子是在停在一个仓库外面。
“到了。”年轻男人看了我一眼,“你自己下去,有人来接你了。”
我推开车门,双脚着地,我晕眩了一下才站稳。
“殷采采。”从檐屋下跑过来一个青年男人,仍然是陌生面孔。
“韦御风呢?”我直接问。
“请。”他就像听不懂我说话,略倾身对我做了个手势。
我往前走,他跟在我身边,走到仓库门口,他快走了几步过去推开那扇沉重地铁门。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废弃的化工厂,流水线还在,随处可见各种高大笨重的设备,全都锈迹斑斑。
青年男人这时走到了前面带路,穿过长长的过道,我们来到了一架长长的铁楼梯前。他往上走,楼梯很晃,我有点恐怖高,抓着生锈的扶手往上爬。
第:此qíng难尽68.见到韦御风
爬完所有的楼梯后,我的腿都软了。青年男人等了我一会儿,见我爬上来了,他抬步又往前走。我喘了一口气,颤着腿跟了上去。
二楼的地道是全水泥浇灌的,我穿着平底鞋走得无声无息的,青年男人大约觉得不对劲,他猛地扭头看我,见我还在才松了一口气。这回他让到旁边,让我走在了前面。
顺着水泥走道一直往前走,拐了一道弯,再往里已经是死角了。我看了一下,原来有门和墙体是一个色,隐在墙上。
青年男人走到门边敲了敲,门从里面拉开,很笨重的吱呀声。
随之大门开启,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世界。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放着许多的小集装箱,类似那种胶囊屋大小,我估摸着得有四五十个集装箱,集装箱都有铁条焊着。视线范围内有差不多一半的里面都装着人,那些人看起来目光呆滞,可能喂过药,也可能在里面呆久了jīng神就差了。
我站在门口,这里和我来之前的想像完全不符,我没想过这种场景。我害怕在集装箱里看到韦御风,这太可怕了,可怕得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