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微弱的回音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蹲到地上后,我才看出来了,里面躺着的人是韦御风。他的表qíng很痛苦,但看他身上又没有伤痕。
“阿风。”我跪到地上,把手伸进去握住他的手,“我来了。”
“采采。”他艰难地转过身来,看清我后,他的眼睛睁大,脸上的表qíng更加痛苦起来:“你为什么要来?你不能来啊。”
“我把闹闹托付给小姨了,要生要死,阿风,我都陪着你。”我握紧他的手,含着泪笑。
他咳了几声,有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下来:“采采,你别这样,我对于生死早就不放在心上。但你不一样,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不,我们一起。”我固执的摇头。
他的眼泪更急,侧过头,他对着集装箱的墙壁流泪。
我也不说话,默默地陪着他,大约十分钟左右他才平静下来。
“阿风,是刘麦。”我轻声说。
“嗯。”他哑着声,“她和我二叔,二叔是当年的投资人。”
“可你二叔不是东院李家的后盾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韦御风摇了一下头:“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你还记得我迫不得已出国那会儿吗?”
“嗯。”这也是我一直未解的一个谜。
“当年我二叔因为一个失误,让对手抓了把柄,东院李家差点倾巢。这件事qíng之后,东院对我二叔就有了戒心。在那个时候,东院乱了阵脚,二叔为了自保,不得不私下找到了刘高,投靠了徽派,保住了他的核心产业。可是东院就算乱了阵脚,对我二叔的举动也是一清二楚。他们派出了杀手,我几次遇险差点丢命。是在这种qíng况下,二叔把我送到了国外。”韦御风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铁皮。
我这才明白他当年的身不由己。
“以前心里很多恨,恨自己身世不堪,恨母亲抛弃我,恨雨末的父母欺我凌rǔ我,恨伊家不仁,恨命运对我不公平,总想有一天我要报仇,要将所有欺凌过我的人踩到脚下。后来才发现,太难了。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我甚至连你都护不住,采采,这就是我那次在C市死里逃生,我不愿意再去找你的原因。我对再活下去已经没有更多的yù望了,我不愿意你将希望放在我身上。”
“可我没有想到你怀孕了,那闹闹的存在让我不忍心,我百般挣扎,矛盾,最后来找你。”他的泪水又流下来,“采采,为什么活着会这么艰难?”
“阿风,你爱我吗?”我将脸贴到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冰凉的。
“爱,肯定爱,如果不爱,我就不会选择放弃。”他叹气,“采采,我爱你,却给不了你的一份安稳,你懂我的绝望吗?”
“阿风,那么,你就该懂我说的话。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抬头,坚定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他眼中有震撼。
“采采……”
“别说那些矫qíng的话了,闹闹还在等我们回家呢?”我含着泪笑了笑,“别怕,我们在一起。”
他痴痴地看我,良久之后,他点头:“嗯。”
我们静静的依偎着,等着刘麦回来。
“你母亲还有沈月如都来了,刘麦说如果冯其薇来了,今天她就赢了。如果冯其薇没来,那我们就有生机。”我轻声道。
“嗯。”韦御风在我手心按了几下。
我就没有继续说了。
“阿风,我外婆说想把外公送回A城,回头找人选个日子,我们陪小姨她们一起回去吧。你说呢?”我轻声道。
第:此qíng难尽69.大家都说几句吧
韦御风应了一声好,他的话音落下后,大铁门那边传来了响动。我吓得拽紧了韦御风的手,刘麦的声音传来,还有一个另一个声音。
我震惊地看着韦御风,他也看着我,另一个声音是二婶。天呐,为什么是二婶?那个憨憨实实的女人,那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女人,那个只求好好照顾韦清元其他别无所求的女人,那个说要帮我带孩子的女人,那个连韦御清住院手续都办不好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和刘麦在一起,她们说话的语气还是那熟。
“采采。”刘麦的声音传来,“阿风醒了没有?”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