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叔是韦先生的亲戚吗?”
“对啊,风哥的亲叔叔,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原来韦御风还有亲叔叔啊,那韦御风到底为什么会在伊家生活了十年?他的亲叔叔以前都不管他的吗?
阿离走回了那个中年男人身边,两个人继续的说着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失落,他们和ICU里的韦御风是一个世界,而我只是一个无关的人。
我汲着那双一次xing拖鞋回到了酒店,洗刷收拾了一番后,我去了酒店附近的市场,吃了东西买了衣服,然后我又回到了酒店。
叶芝手下的人没再出现,刘麦应该给叶芝打过电话了,这么看来我算是自由了吧?我抬起脚看了看,那淤青还在,我伸手按了按,隐隐的有些痛。那枚芯片还在里面吧?我寻思得尽快找医院把那鬼东西弄掉。
理清思绪后,我决定马上回家,我必须回去找到我妈,然后想办法把她的病治好,以后就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的过着吧。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又燃起了希望。
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我拎着极简易的行李出了房间。然后我去了医院,这一别也许就山高水长了,怎么的我也得去看一眼韦御风。
我如是想。
ICU病房前,阿离和韦御风的叔叔已经不在那里了。不会已经走了吧?我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到了那里,隔着玻璃门,我看到韦御风还躺在那里,那些仪器亮着,他的手上输着液,身上还cha着管子。
这样的韦御风,了无生气。
我曾经恨他恨他想把他捅上十八个窟窿,现在隔着这道玻璃门,我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只能是láng,一旦倒下苟延残喘的活着,那就不如gān脆的死掉。半死不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羞rǔ。
“殷采采。”阿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下转身,他匆匆忙忙的样子。
“我来看看他,然后我再回家去。”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回家gān嘛?”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回家gān嘛?”我重复他的问话,觉得和他说话真是有点累,“我当然得回家去了,不然呢,我应该去四处流làng吗?”
“你家的房子已经让你伯父给租出去了,还有你妈,她在失踪的过程中持刀伤了,已经被关回jīng神院去了。我去过一趟,但没见到人,你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你要是想看你妈,我得再想想办法。”阿离道。
我愣愣的,我的家已经租出去了,我妈持刀伤人关回了jīng神病院,还不让见人。我只觉得心窝窝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暖意被这么几句话给摧残得一点儿不剩。
我以为千山万水之后总能喘口气,但命运扼着我的脖子狞笑着给我准备了千难万难。如果我因此死了,命运它就赢了。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阿离又问。
我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抬头看他:“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还让我不要再过来医院。”
“我忘了。”他挠挠头,“只顾和韦叔说话了,不好意思啊。”
我又看着里面的韦御风,有点儿想哭了。
“你没有朋友吗?或者亲戚家可以去的?”阿离又问我。
我觉得他好奇怪,总是问这样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觉得我还会有亲人和朋友吗?”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这样吧,你坐我的车走,然后在我那儿住一段时间。休养一段时间后,你再决定去哪里。”
我心里乱得很,听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韦御风从ICU抬出来了,然后转到了救护车上,我上了阿离的车。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我正在离开小城。
我成为了一叶浮萍,在这盛世之中随波逐流着,无处依靠,无所安身。对一个年仅二十四岁,曾经拥有幸福和良好特质条件的女孩来说,我还能不能再惨一点?
从小城到市里的机场,阿离都开了音乐,也不询问我就将声音开到最大。我的脑仁都要被震碎了,想要和他说句话都困难。
好在机场到了,韦御风的叔叔很厉害,包下了整架飞架。韦御风在头等舱,医护人员还有他的叔叔围着他。
“我们坐后面。”阿离推了推我。
我默默地往机舱里面走着,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阿离坐到了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