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被动地看着他,“都怪你自己,谁让你穿一条那么紧的内裤,半天都拉不上去。”
“真是蠢死了。”他小声咒骂着,“那是因为我长胖了,快帮我穿好,这样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你先松开我。”我扭了扭身体。
“别动啊。”他生气得很,“殷采采,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别扭更讨厌的女人了。”
“你到底穿不穿?”我也生气了。
他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我弯下腰,重新拉下了他外面的病号裤,然后伸手又去拉他的内裤,无可避免的,我的手就会碰到他那东西。费了点功夫,我总算把他的内裤帮他拉上去了,又帮他拉上了外面的裤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韦御风的眉心已经皱成了一团,整个人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你是不是哪里疼啊?要不要帮你喊医生?”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害怕。
“扶,我,出去。”他咬牙道。
我扶着他,他却根本挪不动步。
“你怎么了?”我吓到了,“你等着,我去喊医生来。”
“不要。”他扶住我的肩膀,“你抱抱我。”
我心里更加恐慌起来,他现在的反应和说话的语气都实在太反常了。我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然后环到了他的腰上。
“殷采采,过去的事qíng,我们都忘了,可以吗?”他问我。
“怎么忘?”我仰头看他,“我忘不掉,就算你救了我一命也抵消不了你对我做过的事qíng。韦御风,如果你想和我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对不起,我做不到。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韦御风放在我后背的手收紧再收紧,但他不说话。就这么至少站了得有五六分钟,他放开了我。
“行,那你走吧。不用再来看我了。”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挪出了厕所,又看着他挪到了chuáng边,我这才跟了出去,想要把他扶上chuáng时,他拍掉了我的手。
“你走吧。”他说。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挪上了chuáng,然后靠到了chuáng头上。他靠着枕头躺着,见我站着不走,他的手伸到枕头下面。
摸了一会儿,他拿出了一个钱包,从里拔了一张卡,他朝我递过来,语气还是生硬:“给你。”
“不要。”我本来还在懊恼自己破坏了气氛,看着他手里的卡,我心里的火又起来了。从我们认识那一天起,他就在不断的给我钱。现在,他还是给我钱。
“你身上没钱,你要喝西北风吗?还是准备在阿离家住一辈子。”他嗤笑,“殷采采,你不要跟我置气,我也没有要羞rǔ你的意思。但我明白,身上没有钱的难处。不管你去哪里,你身上都得有钱。”
“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我小小声说道,眼中的泪已经开始打转了。
他的手一直伸着。
我眼中的泪滴落下去,都已经成了一叶浮萍了,可我还是没有浮萍的自觉。仍然想什么都靠自己,明明不可能的事qíng。
“我脾气不好,一直都这样,你不要介意。”好半天后,韦御风蹦出一句话来。
我抬头看他。
“不要哭了。”他看着我脸上的泪,放下手中的卡,他朝我伸手,温柔道:“过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说几句话。”
我捏着衣角,然后走到了chuáng边,他拉了我一把,把我拉着坐到了他chuáng沿边。
“采采。”他握紧我的手,“别哭了。”
我抬起手背用力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低声道:“你要回你二叔家吗?”
“不是。”他揉捏着我的手,轻笑了一声,他有些怅然道:“我没有家,只有房子。你现在也没有家,不过你比我可怜,你连房子都没有。采采,你可以跟我回去。你也可以一直住在我那里,但仅仅只是这样,你愿意吗?”
我眨了眨眼睛,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他可以收留我,但他不向我承诺什么,我们也不是男女朋友吗?
“我不会爱上你,或者说,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我是不婚主义,采采,如果对你寄予哪怕一点点希望,那么,你都可以断了念想。”他特别平静且认真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