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娜听完沉默了片刻,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牧淮:“你真的不喜欢孟黎旸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可是对你有意思。”
“有人喜欢我还不好,说明你的男人很优秀。”
晓娜斜睨了一眼牧淮,没说什么。
牧淮突然问道:“对了,那天晚上你gān吗替那个小丫头喝酒解围呢?真让我意外。”
晓娜不想解释太多,不耐烦地说道:“你管那么多gān吗?你现在就回答我,你到底愿不愿意三个月后跟我结婚?”
望着晓娜坚定犀利的眼神,牧淮只有说道:“行,你先看着去准备吧,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真的?” 晓娜非常意外牧淮竟然答应了,她眼含热泪扑进郑牧淮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
牧淮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得去机房看片子了,估计今天晚上又得通宵了,你先回去吧。”
“不,我在这等你。” 还没等牧淮说话,她又说道,“对了,再跟你说个事儿,又有两个编导走了。
牧淮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圈烟雾:“你那招聘不是一直都挂着呢吗,再招人不就行了。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我跟你说,中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嘛。那些人片子都做不出来,最后都成我的活了,还留在公司gān吗?还好意思让我给钱,我哪有闲钱养他们,走了也好。”
“那你就再找留下来的人谈谈话吧,反正你最擅长用‘梦想’去忽悠他们。”
“不是,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又没拿刀子bī着他们,他们是心甘qíng愿。你最近怎么回事?心里都想什么呢?”
晓娜看了牧淮一眼,沉默了片刻:“没什么,你快去机房吧。”
……
不过,他们两人的对话恰巧被躲在外面的黎旸听到了。
她本来已经离开公司了,可半路想起第二天是周末,录音笔忘记拿了,里面还有今天开会的内容没有整理,于是她便返回了公司,却正好听到了郑牧淮和罗晓娜的对话。
公司内灯光昏暗,从郑牧淮办公室房门的fèng隙透出来的光线特别明亮耀眼,让黎旸联想到了警戒的红色she线。犹如晴天霹雳的真相仿佛这红色she线一般穿透了她的身体,击碎了她的心。
朦胧的月光洒满整间房子,把屋里的所有物品都笼罩了起来,办公桌、办公椅、电脑、电话、文件夹……像是要隐藏什么,蒙蔽了黎旸的双眼。
她突然觉得这里陌生起来,陌生的就像第一天来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公司,更不了解郑牧淮。
黎旸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公司,越往前走,两腿越发软,她已经没有力气走到地铁站了,于是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车的她觉得一阵眩晕,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顶着巨大的工作压力在郑牧淮和员工之间调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是有些心高气傲,可是有自以为是吗?还是自作多qíng?但郑牧淮有时的举动,有时的话语,不是在对自己暗示些什么吗?是自己太自信了?可是人不是应该有自信的吗?黎旸有些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和那些同事,不计较工资拖欠,过着窘迫的生活,就是为了有着一线生机的梦想。然而,却被郑牧淮当作是弱点这样cao控着。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是流传中的“伪君子”吗?黎旸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伪君子(一)
受到了这样的打击,黎旸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十分烦闷,本来想回家找芳露倾诉,可是家里没有她的影子。
这时唐菲打来了电话,听到黎旸哀伤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唐菲……我……” 黎旸啜泣着,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电话那端的唐菲感到大事不妙,黎旸上次这样委屈地哭泣,是在和严钊分手之后,不过没有上次那样肝肠寸断。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得到黎旸的回答后,唐菲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她这里,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开。
屋内传来了孙燕姿的那首歌曲——《天黑黑》,她只好拨了黎旸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