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旸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和失望。
“郑老师,有些话我不想说出口,因为毕竟……我曾经那么地尊重您……您和罗晓娜的事qíng我都知道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们说的话。还有……萧岩的事……我对你太失望了……”
面对黎旸的质问,此刻的郑牧淮惊讶之余,无言以对。
黎旸实在不能理解最后郑牧淮怎么会迸出那句话。
也许,不,不是也许,是一定!他由始至终就是个自私自利、虚有其表的人……
从郑牧淮的办公室出来后,黎旸渐渐闻到一股浓浓的雾气。她抬起头望着窗外,又是一个使人忧郁的灰暗的天空,yīn霾漫天漂浮着。
她现在的处境,如同在yīn霾中行走,路途迷漫。
办公室从未如此清晰的呈现在黎旸眼中,她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置身事外地观察。
潦倒的办公设备毫无生气,整个空间充斥着郑牧淮cao控的磁场,像是一个牢笼。禁锢着他人身体,却给予他人虚幻的jīng神寄托。
受郑牧淮的指示,罗晓娜过来跟黎旸jiāo接工作。
对于孟黎旸的离开,晓娜本应感到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低落。
她用一贯的冷漠说道:“终于要走了,早点走,对大家都好。”
黎旸想要对她说什么,却yù言又止。
就在晓娜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其实,离开这,离开他,你会有更美好的明天,你现在的不甘心多于你爱这个男人。”
晓娜认为孟黎旸在挑拨她和郑牧淮的关系,没有作任何回应,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黎旸没再说什么,收拾完自己的物品后,和同事们一一道别,最终离开了这个曾经承载她梦想的地方,俨然胜利地解脱了。
离开了博艺达,离开了郑牧淮,算是逃离吗?黎旸自己也分辨不清。
沉思过往,痛彻心扉,曾经的年轻气盛,令她无数次地幻想驾驶着承载梦想与爱qíng的帆船杨帆远航,然而现实却无qíng地击碎了她的梦。
她呆滞在卧室外的阳台上,凝视下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楼下的那些人一样是平凡的人。没有了年轻气盛,她即将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成为这个城市里界定的赚钱机器,不得以却疯狂企望地赚钱。
她又抬起头仰望yīn沉的天空,神智迷惘,那压抑已久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时,芳露下班回来了,见黎旸站在阳台上,叫她也不应声,便走到阳台上拍了一下她。
“你发什么呆呢?叫你也没反应。”
黎旸被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
芳露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了?是不是郑牧淮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辞职了,那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呆了。”黎旸委屈地说道。
“辞了也好,原本以为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挺般配,谁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个yīn险小人。想想就生气,我要是你呀,一定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芳露说着转身靠在栏杆上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黎旸扑哧一笑,很是无奈:“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芳露又转身扶着栏杆说道:“下午无聊就请假出去逛逛街喽。”
黎旸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见过你这么上班的,刻意请假出去逛街,是去约会了吧?老实jiāo代跟谁去逛街了?”
“冰山!” 芳露高声喊道。
“我就说嘛,原来是跟冰山约会去了。” 黎旸笑了笑。
“哎呀,不是啦。” 芳露拉着黎旸指着楼下说道,“你看那里,他怎么在那儿?难道是来找我的?”
黎旸顺着芳露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哪啊?”
她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正要追问,转头一看身边已经没有了芳露的身影。
芳露飞一般地冲到楼下,然而徐伟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啊?” 于是芳露拿出手机拨通了徐伟的电话。
“你刚才是不是来我家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电话那端,已经坐在出租车里的冰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明天是我生日,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