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分开,梅梅就注意到了富乘风额头上淡红色的字,他笑呵呵地问:“您这脑门儿……是想体验一下罪后人生?”
富乘风傻笑着捏了捏梅梅的大臂:你在警署里干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梅梅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对了,几年不见,光顾着高兴了,您怎么来了?”
富乘风看了眼被警戒线围住的方钻形彩色房子:“那大方块儿里,是CP弹吧?”
梅梅:“嗯。”
富乘风:“我去拆。”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一直特别好奇拆了CP弹的人到底会不会死么。我跟你说,解决好奇心的最好方法就是以身试操。”富乘风说着,拿过梅梅手里的拆弹刀,看了看卡住硬币的正反。是反面。这是排爆手进场前的一个小仪式,掷出反面就代表着自己一定能安全“返”回。但正常来说,每个排爆手都必备一个两面都是反面的假硬币,而富乘风比较喜欢刺激,每次都用真币,而且次次都能扔出反面。
梅梅把硬币取下还给了富乘风:“我‘啊?’是因为邢爷明明同意炸楼了,怎么还私下委托您来拆弹了?”
富乘风把梅梅拉到一旁,小声说:“他肯定舍不得呗,又不好意思说你们警方无能。”
梅梅急忙道:“我们才不无能,要是别的弹我肯定分分钟搞定。”
富乘风赶紧拉了拉梅梅的袖子示意他小点声:“哎呦我知道你行,但他不知道那个诅咒啊,对吧。”
梅梅:“那您别接他这个委托啊。我好奇归好奇,但我是相当信邪的,我可不想您有什么三长两短。”
富乘风凑到梅梅耳边,用手挡着嘴小声说:“你知道邢空被绑架的事儿了吧?”
梅梅也凑到富乘风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说:“现在谁不知道啊。”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真是多此一举的小声……
富乘风掏出手机,给梅梅看了几张被拆除后的不同型号的CP弹的照片,是他昨天给邢空拆弹的时候拍的。梅梅还是第一次看到解体后的CP弹,眼睛里冒着光。
富乘风又凑到梅梅耳边小声说:“他身上绑的全是CP弹,我拆的,所以,我已经在开挂的路上了。”
“什么路上?”梅梅一脸疑惑。
“开始挂掉的路上。”富乘风翻出个死鱼眼,“所以里面的我来拆。”
“我能观摩一下么?”梅梅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样子。
富乘风觉得真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欣慰的一笑:“你去把排爆衣穿上,把你的排爆机器人带着。”
“好嘞!”
梅梅一走,富乘风就往邢空那边移,开场白已经在他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了。他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在邢空身边逆着风的方向一站:“能借个火儿吗?”
果然,经典永不退潮。邢空掏出个打火机递给他:“你抽烟?”
这跟富乘风预想的结果完全一致,没有意外没有惊喜。他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点就自己点吧。
“偶尔。”富乘风吐了口烟,“不喜欢?”
邢空没看他:“不喜欢。”
富乘风把玩着打火机:“那你还抽?”
邢空:“我有打火机,不代表我抽烟。”
富乘风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过他在节目杂志或者被曝光的照片里抽烟。他仔细看了看邢空的打火机,确实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刚才出火的颜色也很特别,应该是他用来检测宝石的。
富乘风把打火机还给了邢空,在他面前微抬下巴,挑着一边眉毛说:“不觉得我抽烟的样子帅爆了吗?”
邢空接过打火机,用绣花布擦了擦:“别抽了。”
烟立刻被富乘风掐了。
邢空心说这人还真听话。收起打火机,他突然萌生了想试试富乘风到底有多注意自己多听自己话的念头。他转头看着自己的艺术馆,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把额头上的字擦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富乘风听的清楚得很。他特别开心,以为邢空一直没瞧他,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他赶紧挪到邢空眼前,使劲呼噜脑门儿。
余光里看他那傻样,邢空憋着笑,心情突然舒畅了很多。正想着给他拿个湿纸巾,就被梅梅干脆利落的一声“老师,我准备好了。”给干脆利落的打断了。
富乘风一回头,一个银色锡纸人已经整装待发,果然是训练有素看着发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