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觉冷冷注视着她的后背,恨不得在她背上盯出一个大dòng。
他再次抬手想要解开锁链,手指再一次感受到了电击般的疼痛。但他没有在意,他在颜九的转椅上坐下,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颜九的呼吸渐渐平缓。
陆觉又耐着xing子等了一会儿后,试探着开口:“颜九?”
没有回应。
沉默片刻,再一次开口:“臭女人!”
也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陆觉猛地抬起双手抓住脖子上的锁链。
这一次,电击般的疼痛没有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从锁链上升起、扩大,然后破碎在半空。
陆觉轻松地解开了锁链对自己的钳制,想要如法pào制去解项圈,却发现——项圈上似乎没有被施加任何阵法,无论他怎么用双手去捏都没有任何反应,可偏偏就是解不下来。
左拉右扯,弄得脖子上红了一圈,项圈还是好好地戴在原处。
陆觉皱了下眉,却也顾不上继续摆弄项圈。趁着颜九还没醒,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单手撑着窗框就轻松地翻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很毒,灼烧着他赤|luǒ的肌肤,却也让他心里的恐惧和不安稍稍消退。
他身手灵活地爬上一棵巨树,坐在树上俯视了一圈这座颜家别墅,摸清逃亡路线的同时,也有些头疼地皱了下眉——唉,衣服要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这篇文,我才看了两行,就有一种果然是你写的感觉。
我问为啥,她说:一种又中二又羞耻的感觉。
我:emmmm……无法反驳。
☆、感冒
颜九因为灵魂融合变得十分疲惫,睡得很沉。
她是第二天早上被管家叫醒的。
“二小姐,今天是您的成人礼,快点起来做准备吧!”
被门外管家的声音吵醒,颜九困倦地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然后揉着眼睛艰难坐起。
头脑昏昏沉沉,喉咙也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到地上的锁链和开着的窗户,她的第一反应是——欸?睡觉前忘记关窗了?难怪会着凉……
第二反应才是——等等,我昨天是不是契约了一只御从?他人呢?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记忆里搜寻到“陆觉”这个名字,意识到陆觉可能跳窗逃走后,颜九顿时睡意全无。
门外的管家还在催促:“二小姐,您起chuáng了么?”
颜九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上地面,几步冲到门前,把门拉开:“你看到陆觉了吗?!”
管家被她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看到。怎么了?”
“我契约了他,然后他不见了!”
管家微微皱眉,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xing:“刚被契约的御从不能和主人离得太远,会大大提升灵魂融合的难度——不过这倒是小事,我更担心他会因为承受不住由此带来的痛苦死在路上。”
颜九愣了一下:“会死么?”
“灵魂契约是不致命的,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极大的焦虑不安而选择自杀——现在的他,跟抑郁症患者无异,甚至比患抑郁症还要痛苦千倍万倍。如果他是夜里跑出去的,那就更……”
“那怎么办?!”颜九有些慌了——不是心疼陆觉,而是担心他真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而自杀,那她要为他的死负全责。
管家看她的视线里闪过一抹了然,还带了点控诉的味道:“御从承受的一切伤害,都是主人的责任。但是,二小姐,对您而言,还是成人礼比较重要。所以,请您快点去准备室做准备吧!陆觉的下落,我会派人去找的。”
“啧,也只能这样了。”颜九说着,因为喉咙有些不适,所以轻咳了两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感冒后,对于陆觉的不告而别就多了分迁怒,“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灵魂契约,牺牲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他以为我想契约他吗?!还不是因为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可是,陆觉本人对此并不知qíng。”管家一言道破。
颜九一阵沉默,最终只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换回平静的语气:“快去找他吧,我这就去准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