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接过手机，惨白的指节突然间反扣过来，抓住了柯桥东正yù缩回去的手。
柯桥东被吓了一跳，流露出询问的眼神。
“你把我约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的吧？”扬子问道。
“当然不是，你最近状态很不对，我只想告诉你，当年跟你打架的那两个女生已经落网了，那就说明她们也是组织里的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那两个警察真的很不简单。”
扬子轻蔑一笑：“他都不在了，怕不怕又有什么意义呢？”
“照片是你拿走的？”柯桥东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什么照片？”扬子一脸狐疑。
“我夹在书里面的，那本咱们经常jiāo换资料的二十五史。我给你发了信息通知你去拿，怎么，你没去？”
扬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柯桥东激动地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天哪，居然不是你拿的？那些都是很重要的证据，有些话我不方便亲口说，只能让那些照片告诉你，可是你居然没拿到？！你为什么不去？！”
扬子被他摇晃得晕头转向，更是不明白柯桥东所指得重要证据究竟为何物，她愤怒地挣脱开，朝着柯桥东喊道：“以后组织的事你不用再告诉我！那些照片，就算我当时看到你发的信息了，也不会去拿的！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扬子说着泪流满面，摘下口罩哭泣起来。嘴角那个硕大的疤痕，随着她激动的qíng绪变得红肿不堪，看起来更加明显。
“你到底怎么回事？连你也受陈教授的影响吗？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组织一定要这么做了……”最后一句柯桥东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却还是被扬子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陈教授的死不是意外？”扬子停止了哭泣，一把抓住柯桥东，追问道。
“是，我让你去图书馆取的照片，就是跟这件事有关的。”柯桥东道。
“是谁动的手？是不是你？”扬子的眼中布满血丝，bī问着。
“当然不是我动的手！但……我有去过现场，我……只是组织叫我去确认……”柯桥东矢口否认。
“那些照片，你为何不等到现在亲手jiāo给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那几天警察盯得太紧，我没办法约你出来，但这些照片可以给咱们留个后路，万一最后不幸落网了，有立功的机会。再或者，组织万一也要除掉我们，这些照片是个保障。至少他们也别想脱掉gān系。”
扬子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你宁可想到要走这一步，都不想洗心革面呢？”
“扬子，听我说，我回不了头了。都是因为你，我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扬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那天，你找到康晓婷报仇，偷走他男朋友的药，我看见了。后来我一直跟着你，你和康晓婷上山去谈判，她说要报案，怀疑你害死杨启志的事我也听到了。甚至最后……你走后……”柯桥东说到这里停住了。
“我走了以后怎么样了你说啊！她不是因为毒瘾发作坠入悬崖了吗？如果我早知道这个，根本就可以反过来威胁她的！”
“不，是……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扬子愣住了：“什么……”她抓住柯桥东衣领的手手无力地一松，柯桥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还有当年那个打架的蓝宁，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我砍下来的树砸死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你现在去自首，去毁掉老鹰集团，其实也相当于杀死我！扬子啊扬子，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陈国栋那个老学究？”
“不……不，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柯桥东，表qíng仿佛见鬼一般。她转身想逃跑，可却被柯桥东死死地按在一旁的墙壁上，并作势要qiáng吻她。
“真是jīng彩。”忽然一个声音从墙壁的fèng隙中传出来。
陈若冠拿着一直录音笔走了出来，一面鼓掌一面嘲笑着，眼中却分明泛着泪花。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柯桥东脸色惨白。
“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过来了。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学校附近。但你手机一直占线。后来你回了我电话，说在学校附近，我才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