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颤抖着手,举起了一个破旧的证件。
那是一张警员证。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如果说秦霜之前感觉魏宇杰xingqíng大变只能算怀疑,那么现在手中所握的这个证件,已经唤醒了她绝大部分的记忆。
数小时前——
今天是周末,魏宇杰一早便出门去拜见朋友。秦霜趁他在洗手间洗漱之时,悄悄拿起了他的手机,翻看了一下名片夹。却没有想到,名片夹里的人,自己一个也不曾相识。
他们是大学同学,按理说共同好友应当很多,可是现在,为何在名片夹里没有任何自己认识的人?难道,魏宇杰xingqíng大变,连好友也更换掉了吗?
“宝贝,我出门了。”魏宇杰亲了一下“熟睡”中的秦霜,接着离开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秦霜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的头忽然疼了起来。昨晚为了提防魏宇杰,她佯装服下了他递过来的安神药,但随后便偷偷吐了出来。果然今日的jīng神状况差了许多。
她忽然想到了法制进行时曾播过的一期节目,丈夫长期在妻子的食物中加入亚硝酸盐,导致妻子慢xing中毒身亡。难道……自己对那种来历不明的药物已经产生了依赖?她怀疑自己的安神药早已被魏宇杰掉包了,而这种药就如同海洛因,一点一点地让她上瘾,随后慢慢吞噬她的记忆。
秦霜不寒而栗。
她一下子从chuáng上弹了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却没有发现任何谋害自己的证物,而是……发现了一样样东西,就是现在她手中所握的警员证。
当秦霜看到那张旧的警员证上的照片时,她的大脑嗡地一下,对着镜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尖叫的回音从洗手间内飘到了窗外,而回答她的只有雨点声和打雷声。
这张警员证上的照片,正是她记忆中的魏宇杰,是……秦霜梦中的那个男子!
如果说,他是魏宇杰,那么现在这个枕边人到底是谁?
秦霜想起了魏宇杰左手臂上,因救自己而留下的那道细长的伤疤,又想起那天“魏宇杰”被烫到之后,手臂上光滑的皮肤……
那么长的疤痕,是不可能自动消失的。
“你到底是谁?!”秦霜尖叫着双手扣在镜子上,像是在询问,又像是不知自己的身份。
秦霜认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事qíng,已经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某年某月某日,当你醒来,发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早已被悄悄掉包,甚至连长相不同自己都毫无察觉。这代表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秦霜自己早已病入膏肓……
秦霜不想在面对镜中的自己,她回到chuáng上。
翻来覆去,疑惑也随之而来。如果现在的这个人不是魏宇杰,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各种喜好,爱吃的口味,经常会聊的事,以及……他们大学时发生的事qíng?
如果他不是,他不可能知道。
可是……秦霜看了看被自己紧握在手中的警员证。如果他是魏宇杰,那么……这个人是谁?
这时,秦霜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慌忙地将警员证塞进了chuáng的fèng隙处……
3。
这是一个让人分不清傍晚与白昼的日子,可以用浑浑噩噩来形容。然而,工作中的人必须qiáng打jīng神,尽全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但维持最佳状态,对于秦霜而言已是可遇不可求。
从她今天上班迟到了半个小时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了这状况不断的整个上午。
先是误将复印件塞入了碎纸机,惹来了上司的一顿痛骂,又一不小心将热腾腾的咖啡洒在了女同事的裙子上。虽然女同事忍住没有发作,但秦霜也免不了要花费一千多元来赔偿那条新的名牌连衣裙。
于是,在接近中午,天气却愈加闷热,愈加昏暗的qíng况下,秦霜在瓢泼大雨来临前,告假回家。
魏宇杰没有在家。
秦霜用钥匙打开门,一股特有的木质家具味道扑鼻而来。也就在她打着喷嚏冲进厕所寻找纸巾时,电闪雷鸣忽然袭来,紧接着秦霜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仿佛看到了同那天一样的场景——
红肿着眼睛,手中颤抖着握住那张警员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