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怪她,怪她不辞而别,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她抬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感觉很糟糕,比今天的天气还要糟糕。”
住进酒店,晚饭服务生送到房间,吃完她就睡了。半夜,膝盖又开始疼,她爬起来吃过药之后才睡下。
天还没亮,手机铃声就在空dàng的房间里响起来。
“换好衣服下楼,给你五分钟时间。”
她迅速爬起chuáng洗漱,看见沙发上有衣服,抓起就往身上套,匆忙赶到楼下大厅。
“你花了十分钟。”
她看看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这是要gān什么?”
“爬山。”
天还没亮,去哪儿爬山,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她无qíng打采的跟在后面,上了车就靠在椅背上睡觉。
突然刹车,她整个身体飞起来,头狠狠的撞在前面的玻璃上。
“啊!”
魏予泽率先下了车,背上包走远。她揉揉头,加快脚步跟上去。
天已经亮了,山不算太高,两个人就这样往山上走。刚开始魏予泽的速度还比较慢,她勉qiáng能跟上,但他越走越快。凌青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还没到一半就爬不动了,而魏予泽早就不见人影。
天气不好,加上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她的膝盖根本受不了。就像有一把锉刀,在不停的敲打,锉她的骨头,疼得额头上都是汗。早上走得太急,忘了拿药。
“这就放弃了?”
下巴抵在膝盖上,她舔了舔苍白的嘴唇:“走不动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说完他继续往上走。
崎岖狭窄的山路,两边是比人还高的野糙,四处都是高大的松柏,周围灰蒙蒙一片,抬头也只能看见被树木肢解得零零碎碎的天空。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但没有信号。
将脸埋在手心,眼泪顺着指fèng流进衣袖。她渐渐哭出声,林子里回dàng的只有她的哭声,听起来尤为瘆人。
“除了哭,你还会gān什么?”他没好气的看着她。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罢了。”听见他的声音,终于安心,说话都有了底气。
魏予泽往下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还坐在原地。
“不上,不下,你要是想住在这里也可以。”
她艰难的想站起来,但她的膝盖无法承力,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魏予泽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
魏予泽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她不想让他背,这路很难走,背着她太辛苦了。
魏予泽直接将她捞上背,往山下走。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他的背很宽,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很暖。
“累吗?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先闭上嘴。”
她悻悻的闭上嘴,紧了紧手臂,身体贴在他背上,严丝合fèng。
到了山脚下,粗鲁的把她仍进车里,去医院。
“你的手划破了!”
白皙的手背上一条口子,血在一点点的往外渗。
“没关系。”
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她的……”
“医生,他的手需要处理一下。”
魏予泽扫她一眼,又看着医生:“您继续说。”
“她的膝盖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虽然恢复得很好,但留下了后遗症。以后要多注意,不能走太多路,坐站蹲,都不能太久,定期到医院检查,进行适当的药物治疗,以后疼痛的qíng况应该会好一些。”
医生走了,魏予泽坐在她身边:“说吧。”
如果不是魏立成来找她,她不知道自己膝盖的伤有多重,左髌骨骨裂,右髌骨粉碎xing骨折,本来已经定好了手术时间,但因为向圣浩的脸,她坚持和他一起去了韩国。
医生说她的问题拖得太久了,完全治愈基本不可能。在韩国接受手术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关海平又送她到了美国。在那边治疗,做康复训练,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那是最难过的一年,身心都在承受痛苦的折磨,如果没有王方瑜陪着,也许她坚持不下来。
再苦再难都已经成为过去,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