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qíng况,知道她要问什么,说:“qíng况不好的话,最多三个月。”
凌青躲在洗手间里痛哭流涕,事qíng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颤抖的手拿起手机,翻出那个没存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对凌青打来电话感到很意外:“凌青?”
“我妈病了。”
关海平听出凌青在哭,心一颤:“什么病?”
凌青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缓缓说出四个字:“肝癌,晚期。”
关海平下午就赶到医院替凌云绣办了转院手续。他联系了Y市最权威的医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晚上凌云绣才悠悠转醒,凌青趴在chuáng边睡着了,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相比二十年前,他老了很多。
关海平扶她坐起来:“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凌云绣虚弱的看着他:“咱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快二十年了吧。”
她叹了口气:“是啊,二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关海平看着凌云绣苍白的脸,红了眼眶:“云绣,是我对不住你和女儿。”
关海平晚上没回家,在病房里守着凌云绣,凌青躺在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关海平已经走了,凌云绣换下了病服,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
“青青,我们回去吧。”
“妈,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治疗。”
她叹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用的。”
凌青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医生说了,可以治的。”
凌云绣轻轻摸她的头:“青青,妈的时间不多了,在医院住着没有意义。”
凌青将头埋在她的膝盖上,灼热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裤子:“妈,求你了,留下来好不好,就当为了我。”
凌云绣也哭了,考虑片刻后,答应留下来治疗。
下午凌云绣病发,疼得冷汗直流,最后晕了过去。
“病人休克了,马上抢救。”
护士将凌云绣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凌青瘫坐在地上,心一抽一抽的疼,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前几天还健健康康的,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叫她一时怎么接受。
魏予泽和程晋在公司忙得不可开jiāo,他们已经一夜没合眼,两个人接着又要去开会,估计开完会又是晚上。
会议进行到一半,魏予泽手机响了,会议室里的人都看过来。他拿起手机准备关机,看见来电显示之后,接了,那头却没人说话。
“喂?”
还是没人说话,但他听见了抽泣声。
他皱眉:“怎么了?”
凌青哭出了声,魏予泽直接走出会议室,丢下一众人不管。程晋知道他不会这么没分寸,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会议继续。
“在哪里?”
长长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尽头的手术室大门紧闭。
凌青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是他来了。她站起来,冲过去,用尽所有力气抱着他,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丝温暖和安慰。
见她没事,魏予泽松了一口气,搂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哭。
出了事,她总是下意识的想到他,除了他,好像没人可以让她安心,现在的她只想在他的庇护下好好哭一次。
哭累了,她才从他怀里退出来。魏予泽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丝毫不在意身上昂贵的西装已经湿了一大片。
坐在椅子上,魏予泽看着她,凌青知道他的意思,把事qíng都告诉了他,毫无保留。
“关婧是我妹妹。”她看了他一眼,“关馨是我姐姐。”
“所以?”
她声音如蚊子般:“所以你以后就是我姐夫。”
“你在自作主张。”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率先走出来,紧接着凌云绣也被推了出来。
“病人的qíng况已经稳定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谢谢医生。”说着又哭了。
魏予泽盯着她红肿的眼睛:“以后少哭。”
她在脸上抹了一把:“我这是高兴。”
“哭就是哭。”
好吧,她是争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