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没有关馨的消息,魏予泽也像没有存在过一样。Y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们在这同一座城市里,几个月没有任何联系。
寒cháo来袭,南方许多城市都下了雪,唯独Y市例外。
放假之后,她回了老家。时隔一年多,这个原本温馨的家,已经是一片荒凉,家具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像多年没人住过一样。
隔壁的张大婶过来帮她打扫,很快就收拾好了,还让凌青去他们家吃饭。
张大婶的儿子女儿都结婚了,也有孩子,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凌青羡慕不已,心里有些闷,吃完饭就回家了。
下雪了,她站在二楼的窗边看,雪花纷纷飘落,在树上,房顶上渐渐堆积,很美。
记得小时候每年都会下大雪,她喜欢在外面玩,妈妈在屋里做饭,做好之后喊半天她才进屋。
柴禾燃烧的味道,锅和勺碰撞发出的闷响,房顶的烟囱升起的白烟,瓷碗的温度,都是她熟悉的,曾经在这个家里。妈妈走了,她住在Y市,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房子,没有任何温度的空壳。
楼梯口有声音传来,凌青以为是张大婶来喊她吃饭。
栗色的头发,显然不是中年的张大婶。脸一点点露出来,让她大吃一惊:“方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一刻,眼泪拼命往外涌。
她走上前紧紧地抱着凌青,也哽咽了:“亲爱的,我回来了。”
“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凌青靠在王方瑜的肩头哭了很久,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哭,她要把没流的眼泪一次流完。
王方瑜在国外也是一个人,知道凌青和魏予泽分手的消息,她就打算好了要回来。而得知另一件事之后,更坚定了她回国的决心。
凌青瞪大红肿的眼:“罗涵没有和你爸结婚?”她们没有联系过,她以为罗涵早就顺利的和王方瑜的爸爸结了婚,生下孩子。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她回来第一时间去找了她爸,证实了这个消息,但现在没人知道罗涵在哪儿。
“那孩子呢?”
“不知道。”
两个人一起去了罗涵家,提起她,她父母很生气,说没有这个不孝女,他们这一年都没有罗涵的消息。
坐在车上,凌青问王方瑜:“你还恨她吗?”
“早就不恨了,就算她做出那种事,我还是没办法恨她。现在只想找到她,看她过得好不好。”
凌青抱着她笑:“你真好。”
她们两个人一起过年,除夕那天晚上,她们在一起看chūn晚,倒计时。
“8、7……”
她突然不数了,脑子里闪过去年这个时候的qíng景。
他们站在阳台上,魏予泽抱着她一起看烟花。今年也有阳台,也有烟花,却少他。
这几个月以来,回忆的时刻是最难过的,无法克制的思念将她吞噬,最后连骨头都不剩。她觉得自己已经认清了现实,并接受了魏予泽和她分手的事实,但还是不受控的去想起,那些夹杂在短暂回忆里的甜蜜。如此反复,她怎么会得到解脱。
“怎么了?”
她回过神:“没事,新年快乐。”
王方瑜知道她不对劲:“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下去?”
“哪样?”
“你别给我装傻,我告诉你,要是喜欢就抢回来,别整那些多余的,感qíng可不是随便的事。”
说得容易,事qíng要是这么简单,就不会真的走到如今这一步了。
本来说好一起熬夜的,结果没多久王方瑜就睡着了。凌青觉得屋子里有点闷,披上外套,搬了个凳子在院子里的树下坐着。
前两次见到魏予泽,她就是坐着这张板凳,在这颗树下。她以前一直没在意过这是棵什么树,后来偶然在书上看见,才知道它叫凤凰木。有人说它的花语是爱qíng,也有人说它代表离别和思念,对于此时她的心qíng来说,真是特别应景。
门口有细微的响声,她朝门口看了一眼,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照着,从门下的fèng隙看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但又忍不住去看个究竟。
她悄悄走到门口,猛的打开,一个人影惊慌的往夜色里跑去。
虽然只是一眼,她已经看清了是谁。
“罗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