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俐亚深深地看着我许久,最后笑说:“我相信。”
“那时,老琼斯跟我说,你在加州已和一位议员的儿子在一起,我那时想,我们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想到我(那时)已二十八岁了,真的希望快点有所成绩,我知道,我想证明的事qíng对他人而言或许很幼稚,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回到丹地让大家知道,你们都看错我了!”
“你办到了!”她看着桌面轻轻地说,片刻后慢慢地抬高眼睛看我,好像不惊讶我从老琼斯身上探得她的消息。
“我和南西jiāo往两个月后,她问我要不要结婚,虽然她老爸不赞成我;因为我是个无名小子,不过南西是个不容易被改变想法的人,她一向会得到她要的,艾克顿先生跟我说,我要她可以,可是我不会从他身上得到任何艾克顿家的财产,坦白说我会想跟兰西结婚是很冲动的,我是这样想,她确实是个对象,我也不讨厌她,如果我挂个艾克顿家女婿的头衔也等于进阶了上流社会,对我的工作是有另项的帮忙,于是我选了个捷径。”我坦承自己当年的取巧。
希俐亚静静地看我,对此事不发表意见,只问:“她怎会过世的?”
“经过这段婚姻,我认清一件事,不同阶级的人,结婚后能平衡得刚好的都是奇迹,刚开始她认为我的外表让她在朋友间有面子,但我在她眼里从一开始就是个乡下小子,她认为我应该是很好控制的……她喜欢控制人,我不反对她有意见,也不否认她说我是乡下小子,我确实是,可是我不喜欢被控制,结婚后她渐渐发挥她高超的控制yù,我连上班所穿的衣服都一定要按照她当天的心qíng来安排,有一次,我要去工地验收架构流程,她却硬要我穿她买给我的西装,说我所穿的工作服让她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总之,生活下来我渐渐发现我们几乎是样样不合,她本来应酬就多,后来就更常不回家,坦白说,就算我对她的感qíng淡了但总还是夫妻啊!我想挽回婚姻,所以试着去配合她,本质上,她也不是那样坏,好好长谈后我们倒也相处不错了一段时间,直到她怀孕了,她说她不想要,我和艾克顿先生分别要求她生下孩子,我不知道艾克顿先生是怎样说服她的,她最后是答应了,只是从怀孕初期她就开始跟我闹,先是跟我分居;擅自搬到圣地牙哥去,我有工作自然无法追过去,那段时间我只见过她几次,等艾笛娜出生后,她也不太愿意让我看艾笛娜,艾笛娜满三个月后,她打电话来跟说她要离婚,原因是她喜欢的人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当初她跟我结婚是为了赌气,你看,这场婚姻里我们都是以很糟糕的心态在面对。”说完后,有些不知怎样面对希俐亚,我到外面闯天下的内幕并不怎么漂亮。
“没想到我们在十年前分开后,都是以很糟糕的心qíng面对感qíng,我并没有表现的比你好。”希俐亚gān涩地看我一眼,又问了一次,“她怎会过世的?”
“她和她的旧qíng人一起去东岸坐游艇出游被大雾困住,与另一艘游艇相撞,起火,翻船,两人都走了。我只能说,我真的很庆幸她把艾笛娜留在家里让褓母照顾。”
我们沉默对望半响,她缓缓地开了口,“我想亲耳听你说,你当年为何失约?”
“希俐亚!”我迟疑了。
“这是你欠我的!”她轻喊!
“你想,以我们当年的能力一起去西雅图,你上大学,我可能还是跟在旧金山一样只能当个工人,那你要怎么面对你的同学?你的男朋友只是个工人?我不是说当工人不好,但是一个大学女学生跟一个工人在一起?你会被嘲笑的,那我又要怎样才能赚够钱供我们两人生活,供你上大学?”我试图告诉她我当时考虑的理由。
“我不需要你供我上大学,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这是你欠我的!”她说完的瞬间象是有多事qíng在她脑子里转动,她以小心又好奇的眼神看我。
我低头,不知要怎样说,虽然当事人已经过世了,但是我该怎样告诉她这残忍的事实?
半响后,“是我妈妈?”希俐亚抖颤地问。
事到如今,只能面对了,我点头。
“我的天啊!她知道你要跟我一起走?怎有可能?我很小心的啊,喔!她去找你?我早就该想到了,她是不是说,如果你跟我去西雅图,她不会替我付生活费和学费,对不对?”她震惊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