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ng明如他,很快就从夏珊口中探出海cháo和那个人之间的纠葛。可是,不过三天而已,他不信,他们几年的感qíng敌不过三天。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我心甘qíng愿就是公平,我会等你忘了他。这世上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爱你这么多,这么久,我会爱你一辈子。”
她不可能不感动。一份安稳踏实的爱qíng,本来就是她一直渴望的。
回湘西前,她告诉了陈正说不久她将去乌鲁木齐驻场工作。他明显的不安,纪海cháo还从未见过他那么不安又努力掩饰的样子,他一直冷静温和,风度有加。
他开车送她回去,一路上有些魂不守舍,过十字路口时差点误闯了红灯。猛然刹车的当口,他转头揽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用力的,狂乱的,急迫的,充满yù望的吻,竟不像平时的他。
他不停地吻她,绿灯亮起,仍不肯放开,直到车后的长龙不耐烦地开始按喇叭,经过他们身边的车辆摇下车窗看着车内一对忘我的男女故意把喇叭摁得震天响。
他终于松开她,喘着气,“海cháo,我们结婚吧,跟我结婚,把工作辞了,我的收入足够养活你,如果你不愿意在家呆着,也可以另外找点儿事儿做,我可以给你安排,好不好?不要去新疆,不要离开我那么远……”
那一刻,他眼神专注而炽热,充满了期待焦灼,惶恐不安,这些难得从他眼中看到的qíng绪。她几乎不忍拒绝。
跟他结婚,有一个自己的家,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曾经是她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
他曾经承诺过她的幸福。
☆、曾经,她的陈正
纪海cháo大三时,陈正已毕业并有了一份较稳定的工作,他们在公司和学校之间租下一套小公寓房,纪海cháo搬出了宿舍。
周末或平时不那么忙时,俩人会一块儿去菜市场买菜,跟小贩们讨价还价。回到公寓,她负责洗切,他负责掌勺。碰上下午没课,纪海cháo便寻思着好歹也当一回田螺姑娘,正经下回厨把饭菜都做好,等他回来就能开吃,给他一个惊喜。
17岁母亲生病之前几乎被父母捧在手心,十指不沾阳chūn水,即使后来母亲病着,也是父亲包揽了大部分家务,特别是烟火味儿十足的炒菜做饭这类事,她从来就只是见过而已。
因此,厨房里是个神马qíng况可想而知。
听见他回来,她便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喊,“陈正,陈正,是先放jī蛋还是先放蕃茄?”,“陈正陈正,一勺盐够不够?”,刚消停一会儿又喊,“陈正,陈正,要加点水煮吗?加了水会不会没味儿了?”,“陈正……”
陈正实在受不了就笑着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下巴蹭在她耳边低低道,“小笨蛋,小傻瓜,我怎么会找了你当老婆,亏死了!”
她转身抬手佯装打他,却蓦地让他低头吻住,慢慢地两个人越吻越深,手里的匙勺便咚地一声砸到地板上。
出锅的菜自然没法下咽,陈正便煮面条给她吃,ròu末西红柿的码子,上面卧一个煎得嫩滑的荷包蛋,蛋心未全熟,端上桌时颤微微地极为诱人,她总是吃得心满意足,有时连汤汁都不剩下。
他就看着她摇头,边笑边叹气,“老婆,老公我什么时候能吃上你做的饭菜啊,不会等到下辈子吧?”
她眨巴着眼睛,极为认真地举起一只手,“我向天发誓,纪海cháo有生之年一定让陈正完成心愿!”
刚吃完面条,两片唇瓣油亮饱满红艳yù滴,说话的模样无辜又认真。
陈正心动,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声音轻柔,“傻瓜,开玩笑的,你永远不会做都没关系,我给你做,做一辈子。”
纪海cháo觉得,当时他含笑的眼睛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清亮温柔。
那时候,一辈子似乎很容易。
那时候,她以为离自己一直渴望的幸福无限接近。不需要多么富有,只要跟爱的人平安快乐地守在一起。
她以为毕了业有了稳定的工作就能够与陈正谈婚论嫁。以为他们会在家乡的省城安定下来,平时会一起坐着公jiāo车上下班,周末一起去步行街吃当地小吃或去逛街看电影,像那个城市里每一对平凡的qíng侣。再过几年,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可以计划生个小孩,慢慢地,孩子长大,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大学,然后离开他们开始自已的生活。而她和他则不可避免地变老,但仍然会手牵手一起去逛街吃饭,在公园散步、跳舞或打太极拳,像所有一辈子相濡以沫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