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骨子里,你还是之前那个秦朗,所有前女友眼中冷血无qíng的秦朗。他想。
到了家门口,人还没进屋就听见母亲和夏天夏珊兄妹聊得欢声笑语。他没来由又想起她来,想她一个人,无亲无故。
推门而入,秦朗笑眯眯地朝沙发上坐着的夏天伸出双手,“瞧瞧这是谁回来啦!快一年没见了吧!”
夏天抓了他的手顺势起身,两人jiāo臂、撞肩、拥抱,夏天推开他上下打量几眼,“清减了不少啊,怎么,几个月不见,你这是工作太辛苦,还是谈恋爱太辛苦啊,哥们儿!”
夏珊正和傅心芸有说有笑地拆着夏天从北京带回来的稻香村糕点,准备盛在盘子里,听见这话不由抬头瞥了秦朗一眼,又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
秦朗大笑着转移话题,“怎样,听说你现在忙得天天睡办公室,这天子脚下的差不好当吧!”
夏天立马配合地叹气摇头,如遇知音似地开始一股脑儿吐槽倒苦水,说这每天大老板不下班咱谁也不敢拍屁股走人,人老板堂堂一少将,白头发比我爹还多,还得在那儿加班加点开会熬夜,我们下面这些做小的能不把命压上吗?
果然接近权力中心料多且猛,于是两人开始扒扯部队上那些有的没的白的灰的黑的,反正关起门来当自家兄弟唠嗑,回头开了门就全烂肚子里。
扯着扯着到了饭点,满桌子好菜好酒,秦远山最近在下面视察工作,老爷子不在,大家吆喝着上了桌,也不讲究那些虚礼,各自抓了筷子就开动。
夏珊夹了块红烧猪蹄放进嘴里,顿时赞不绝口,“入口即融,肥而不腻,简直美容圣品,阿姨,您这手艺比我妈qiáng多了,以后我得常跟您这儿蹭饭吃。”
傅心芸喜笑颜开,“就你嘴甜,如今你也回来了,以后啊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也有个伴儿说说话。”
夏珊应着好,眼睛却似不经意扫向秦朗。
秦朗端着酒杯却像突然失了神。她晚饭吃的什么?是自己在宿舍里做,还是叫外卖,或者只是泡个方便面了事?又或者根本就不打算吃?她胃不好,却几乎不能像这样好好吃一顿家常饭菜。
“我去下洗手间。”秦朗放下酒杯若无其事地走开。
☆、害怕错过
秦朗一通电话打给于建安,这哥们儿对全乌市的食肆了如指掌。于少竖起耳朵问什么qíng况,神神秘秘的。秦朗说没啥就是想找一家酒楼,饭菜jīng致还能外送,最好是湘菜,但不能太辣。于少说小意思,几个人的量,送哪儿,我直接帮你定得了。秦朗支吾着说你给个电话就行,我自己来。于少说搞什么鬼,偷食也不叫上我,哥们儿我不告诉你了。秦朗无奈只得实话实说,那姑娘一个人在这儿,我怕她吃不好饭。于少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你行啊秦朗,知道心疼人了,把地址发过来,jiāo给我了。
秦朗了却一桩心事,心qíng愉悦地挂了电话,想想她今晚好歹能吃上一口热饭热菜,回客厅时嘴角上的一弯柔软笑意都来不及收回。
傅心芸欣慰地想,这孩子最近心qíng不错,有笑容了。
夏珊心酸地想,他们见过了吗?应该是见过了。回来后还没见他这样笑过。
夏天疑惑地想,这小子现在不是没女朋友吗,难道有qíng况?
饭桌上的谈话不过就是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尤其有女xing长辈在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唠着自然就扯到了儿女婚姻大事上。
傅心芸问夏天,听你妈说你打算今年结婚吧。
夏天回答,本来是打算今年把事儿办了,可工作实在太忙,这次还是趁出差才能顺便回趟家,结婚,不一定有时间。
秦朗问那你媳妇儿没意见啊,你们好了有几年了吧,再不办事儿当心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傅心芸伸手打他,说秦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小天懂事儿着呢,工作结婚两不误,哪像你,去相个亲都能给我相得乱七八糟,这下好,媒人不敢上门了。
夏天大笑,“不会吧,一个都看不上啊?听说相亲最容易遇上极品,说说看,让哥们儿我也见识见识。”
秦朗想起那12345号,郁闷不已,“一个让我脱军装开公司,两个说新疆太不安全,以后铁定要离开,要我早做准备,还有一个,竟然嫌朝晖的酒吧档次太低,另一个稍微正常点,有男朋友但家里不同意,出来相亲拉人做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