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把卞洛婉抱在怀里的手提包揪出,侧身扔到后座:“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到单位,你要学着养成上车就系安全带的习惯。”
她最大的安全隐患就是他赵嵘。
卞洛婉压下一肚子的恨意乖巧地嗯了声,柔了嗓音说:“我会注意,你开车注意安全”。
言多必失,谁知道哪个字眼会碰到赵嵘的雷区。在没有完全摸清赵嵘的脾xing之前,卞洛婉尽量减少与赵嵘言语jiāo流。她不保证能在谈不拢的状态下始终控制好自己的qíng绪。
卞洛婉不想承认,赵嵘其实挺会来事的,jīng准解读了她的暗示,专心开车,不置一词,这大概是他至今仍逍遥法外的重要原因。
要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羞rǔ她,她脑袋一热说不定会跟他拼命。
这种念头时不时冒出来,引爆她心里的纠结,挑战她的耐心。
她不能转头去看身边这个叫赵嵘的陌生人,她的眼神会拆除她的伪装,泄露她的qíng绪。
她太恨了。
恨不能找个机会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每天必做的事qíng就是诅咒他意外死掉。
卞洛婉臆想了不下一万种赵嵘的死法,想象将数不清的刑具一一用在他身上,又深觉让这种变态罪犯意外死掉或受点皮ròu之苦太便宜他。
不管什么死法都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太恨了,以至于想不出如何处置他才是最佳策略。
她不敢轻举妄动。
有多恨,就有多怕。
她有把柄捏在赵嵘手上。
婚内……出轨……
尽管被qiáng迫的。
但这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她是受害者,是不能申诉的受害者,一旦被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qíng,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只知道这事绝对要瞒着栾子骞。
若被他知道了,即便她是受害者,栾子骞看她的眼光也会有所不同。这事会成为他一辈子的耻rǔ,他们之间永远的隔阂。
他们结婚还不到三个月,还有一辈子的路要一起走。
这等恶心之事不能毁了她的婚姻。
她暗恋了栾子骞十四年,严格算来,十四年不止。
她在别人的赞美里知道自己有多漂亮,特清纯特仙儿的那种漂亮,不仅如此,她还集温柔、大方、才华、气质于一身。追她的男生前仆后继,她经受住了形形□□的诱惑,没在躁动的年纪里越雷池一步。
因为她早在十三岁那年就把心给了童星出身的栾一骞。
她对着电视立誓,要做个招人疼的好女孩,不断提升自身素质,这样,在未来遇见栾一骞的时候,能吸引到他,让他爱上自己,和他白首齐眉。
她把自己当做羔羊,把给予和保留看成了一种献祭仪式。
这十四年真的太难熬了。
十三岁正是qíng窦初开之时,二十七岁她已明显感觉到了衰老,这中间都是空白的。那么多优秀的人锲而不舍地追她,而栾一骞又是那么的遥远,一日比一日远,他从十八线明星跻身一线,他越红,粉丝越多,她就越辨不清是替他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丧气。
那些粉丝追着他全国跑,活跃在网络,为他准备生日会、为他掐架……做很多很多她自叹弗如的事qíng。
她不是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做不到一边疯狂追星,一边让自己变得更好,相比之下,她选择了后者,只默默关注着栾一骞,酌qíng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qíng。
因为他的女粉群体太庞大了,她不是栾一骞粉丝中最有钱的那个,最漂亮的那个,最有才qíng的那个……哪个最字她都占不下……
不是没有动摇过,能坚持下来并不容易。
尤其是最后的三年,多方压力接踵而至,她差点就被bī出了神经质。
不过,她做到了。
她坚守了十四年。
在这十四年的纯上,她想她应该是占了个最字的。
在遇到赵嵘之前,她纯洁,或者曾经纯洁过。
她善良,或者曾经善良过。
遇到赵嵘之后,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变化。
她将自己孤立,面对周遭所有人,包括她最爱最亲的丈夫,她的纯和善已经需要伪装。
☆、掳罪
赵嵘的长相是属于比较特殊的那类。跨度颇大,可塑xingqiáng,跟拥有天然易容术似的,毫不费力就能做到扮什么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