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少奶奶在二楼的画室。”
他闻言,心中一阵冷哼,这么快就bào露本xing了?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维持了,他就知道,她嫁给自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也好,他正愁没有理由摊牌。
抬脚上了两节楼梯,急速的脚步声从厨房由远及近:“少爷,稍等一下——”
他回过头,单手cha进裤兜:“怎么?”
“少奶奶……她行动有些不便,你待会儿可要体谅她一下,不要发火……”
听着陈婶担忧的嘱咐,湛蓝的眸子越发暗然,更加认定楼上的女人心机颇深。
能够嫁给他,再让自己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都为她说话,果然有手段。
幸好没有被她的美色迷惑,估计这次失忆,也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出手帮他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这些日子,他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qíng,他父亲锒铛入狱,又莫名其妙自杀,定然跟她脱不了关系。
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查下去的时间。
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又有何种身份,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父亲枉死。
敛目聚神,推开画室的门。
那抹婀娜的身影正对着落地橱窗,闻声停笔,偏过头,看到他那一刻,娇美的容颜绽开,犹如似锦的繁花,摄人心魄,夺人眼球。
短暂诧愣过后,他佯装咳嗽两声,qiáng迫自己偏移视线。
眉眼弯弯,银铃般的嗓音温柔一语:“弯弯,欢迎回家~”
“既然是欢迎,怎么没见到你?”指责的意思很明显。
她怔了下,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反倒以为他是在关心她。
心上一喜,顾不得脚上的伤,撑着椅子单脚蹦跳到他跟前,笑靥如花:“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的。”
“你的脚怎么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
米凛梵束手束脚笑了两下,顾左右而言他:“从医院回来一定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我让陈婶晚一点再准备晚饭——”
“回答我!”
米凛梵肩膀倏地抖了抖,错愕看着他,显然被他不容置喙的沉声吓到了,垂眸支支吾吾:“不……不小心摔到了……”
无奈叹口气,俯身横抱起某个委屈吧啦的女人,边走边责备:“每个几两重还学人家摔跤,是不是给你三分颜色还去开染房了?受伤了不好好休息,还跑来画画?谁那么厉害把你宠成这么个执拗的xing格?”
话落,怀中的女人喃喃了下。
“说什么,大点声!”
“你宠的……”
他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结果对上一双怨气满满的眸子,好气又好笑投降:“行行行,我宠的。”
边说边将她妥放在chuáng上,顺手掖了掖被子。
“弯弯……”她扯住他起身离开的衣角。
习海牙低头撇了眼,某人揪衣服的动作,他竟然觉得很熟悉。
“还有什么事?”
他挣脱她的钳制,退开几步,恢复方才彬彬有礼又带着疏离的模样。
米凛梵指了指chuáng头柜上的药箱:“我还没有上药……”
习海牙莫名窜起一股火:“你是不是傻,受伤不上药,跑过去画什么画,腿不想要了就直说,何必连累其他人为你cao心?”
她却听出他的关心:“你说的其他人也包括你吗?”
瞪了眼没心没肺的她,边给她上药边冷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至于为什么气,鬼才知道!
可别以为装委屈就可以妄图消除他对她的猜忌,该继续调查的事qíng,他还是会执行下去。
米凛梵反倒认为这是他们两人进入良xing循环的好现象,相对于在医院的礼貌绅士拒人千里的隔阂‘虚弱体’,这些天时不时领略的沉眉肃目的命令,更像是一个有温度的‘实体’!
人都有两面xing,或许,这就是他的另一面。
以前,是他一直包容着她,现在,就让她来包容他吧。
“最近你们还是老样子?”沐筱喝了口果汁询问。
米凛梵垮下肩膀,满脸不开心。
她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就能回到当初如胶似漆的模样,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