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吧嗒吧嗒,随着流势,滚落在屏幕上。
容木说:“你值得拥有幸福,我的孩子!”
也许过了几个小时,也许过了几十分钟,也许,只过了几秒钟。
米凛梵抬手胡乱摸了一把,用湿漉漉的手打下一句话。
这句话,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也……让她对这段感qíng画上一个句号……
一个满带着痛怆、心疼、愧疚、决绝的句号。
点击,发送成功。
终于,手机彻底安静了……
全身力气恍若被抽走,瞬间瘫倒在chuáng中央,一动,也不动。
四下,一片静谧。
往前推进,从门fèng里偷溜出来的光线,昭示着书房的‘正在使用ing’。
隔音效果显着的书房,散落一地的纸,高高在上的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残nüè凶狠。
陈伯依旧弓着腰,垂头不语。
瘦黑的额头渗出血渍。
他的两侧,摔成数片碎片的咖啡杯完成它们的使命,借助外力,‘壮烈牺牲’。
再看看四周,哪能一个‘凌乱不堪‘可形容得了的?
“既然还是查不出什么,那就从她的一举一动入手,”习景天微眯双目,侧头凝视窗外,笑得格外yīn森,“只要带有目的xing,总会露出马脚。”
“可是少爷……”
“没有可是!”习景天抬高声音,目光一沉,“倘若他敢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父亲,休怪我不念父子之qíng。”
“少爷肯定不会这么做的。”陈伯毫不犹豫回答。
他敢肯定,习海牙对所有事qíng都不知qíng,即使略有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这样最好!”
陈伯悬着的心定了定。
依照他对习景天的了解,这句话,代表他暂时不会动习海牙。
“那个人找到了吗?”
“……没有。”
习景天抬眼犀利一扫:“真的?”
陈伯对上他的视线,不紧不慢回答:“是!”
“这么多年,学聪明了?!”习景天冷哼,“敢跟我玩猫抓老鼠,那就让他尝尝人人喊打的滋味。”
“是!”
陈伯后退,准备离开。
“慢着!”
陈伯眼睑一动,处变不惊转身:“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脚步声靠近,黑暗压下。
一张纸巾小心仔细按住他的额头,刺痛感钻入神经,眼皮动了下,不说话。
习景天一边为他擦去多余的血渍,一边轻笑:“阿超,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qíng吗?”
“老爷说的是哪一件?”
“哪一件?看来你的记忆力比我qiáng得多。”
话毕,示意他坐下。
“老爷说笑了。”陈伯委婉拒绝。
“那时候,我,美树,你,我们三个人做什么事qíng都一起。美树每周五下午都会留下来上小提琴课,我们两个就负责充当护花使者,守在教室一前一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还记得吗?”
陈伯也陷入了回忆,点点头:“记得。”
“有一回,高年级的小霸王大摇大摆走过来,出言挑衅,言语十分轻浮。我憋不住上去跟他开架,哪知他早有准备,反手从裤兜掏出一把小刀,来势汹汹,往我脸上挥舞。bī得我不断后退,一不小心踏空,他手中的刀子快速挥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你直接用手掌握住刀口。这些,还记得吗?”
习景天此刻抛开所有束缚,亿起少年时光,依旧热血沸腾。
“忘不了。”陈伯攥紧右手。
“小霸王看到血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被我发狠猛踹几脚,跑了。”
“他就是典型的‘伪装人’的凶。”
“哈哈哈,对对对,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习景天放声大笑。
陈伯一眼望过去,这画面,颇有当年‘少年义气,挥斥方遒’的慡朗年轻模样。
“受伤了不敢回家,美树从街边转角的医药店买来了酒jīng和纱布,斥责的口吻历历在目。你当时的回答,直接酸得我鼻子飙泪。”
哦?是吗?
那当年的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