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
习海牙再次迈步回来,落入眼帘的一切,气得硬生生给了自己两大嘴巴子。
他发誓要护着的女孩,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缩成一团躲在驾驶座上,躺着的地方,湿成一条河……
“茕茕……”扔掉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将她托起,抱入怀中,安抚她不安的qíng绪。
一直都知道她敏感脆弱,怎么可以再丢下她一个人面对方才的拒绝?
习海牙,你就是个挨千刀的混蛋。
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怀中的人终于动了动。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明天之后,他们之间……也没有以后了。
他的付出,自己无以为报,能做的,就是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他,结果……
米凛梵朝他怀里拱了拱,失神落寂。
这下换成习海牙坐立不安了。
“茕茕,你误会了,我是--”
“没有关系,我理解。”
真的理解吗?
怎么可能?
被一个喜爱自己的男人拒绝求欢?还是女人主动勾引,短短时间就能释然?
这种鬼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察言观色的习海牙?
掰起怀中的身躯,四目相对。
“听着,接下来的时间jiāo给我。不准说话,我让你说你才可以说,明白吗?”
霸道又□□,不允许提出一点质疑。
米凛梵愣神,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反应。
下一幕,双手合拢,捂着嘴,清亮的双目睁得大大的。
方才那个霸道又□□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地,虔诚中带着无比认真,肃穆又充满期待征询:“美丽善良的落茕茕小姐,你愿意嫁给没房没车又不善于表达的木讷男人习海牙吗?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想跟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qíng,让岁月对得起时间,让爱qíng对得起浇灌。”
暗亮jiāo界处的位置,是他打开戒指的姿势。
一个小小的米白绒面盒子敞开,水晶的闪亮在幽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米凛梵垂眸,一缕长发遮挡一半视线,松松垮垮的卡其色大衣下,醒目的吻痕就着昏暗的车灯,迷离了天际。
本就凌乱的心,越发杂乱了。
“起来吧……”
像是地狱里发出来的一声,嗓子沙哑,艰涩隐忍。
“茕茕--”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需要同qíng,不需要别人可怜我,你给我起来啊……”
她像一个疯子般扯着嗓子嘶喊,吼出所有委屈不甘,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过山车,飘在空中,永远都无法降落。
白得吓人的脸色像是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底,滑稽可笑。
“茕茕!”
平地一声雷的痛呵,激动的某人出乎意料的安静了。
因激动而甩到耳蜗上泪水,一动也不动贴合在里侧。
“乖,让我把话说完。我原本打算明天的宴会再向你求婚的,今天……”习海牙顿了顿,他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有着非常传统的认知。与陌生人接触,仅限于病人,带着虔诚与尊敬,对心爱之人,更多带着怜惜。
姑娘本身就是弱势群体,随随便便剥夺人家的清白,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表现。
他做不到,除非,她盖了他的\"章\"。
粗粝的指腹轻而细的描绘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额头,颤眉,眼睛,翕合的鼻子,微动的嘴唇……
“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八个字,再次击垮米凛梵架起的防御体系。
我爱你,
就这么简单……
心里一股气还是闷闷地,吞不下去,呼不出来。
生平第一次将自己jiāo托出去,还被拒绝了……
扯着指甲,小声呢喃:“没有鲜花,没有音乐,好单调……”
习海牙送了口气,至少她qíng绪稳定了,手脚忙乱低头寻找不知扔到哪里去的野花,说是花,其实就是几片迎风中瑟瑟发抖的喉糙花,找寻无果,挠挠头,自动切换到下一个要求,打开车内收音机,\"滋滋滋\"的电流声传来,换了好几个频道,还是没有任何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