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凛梵呆了下,不咸不淡应了声。
“你……真的不在离开前见见他吗?他现在——”
“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死了的人站在他面前,你认为他会做什么?”
一句话,彻底堵住容木劝解的所有编词。
三年前习景天那一枪,差点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利用这一枪,悄然退出他的世界。
没有人会原谅一个利用自己进而害死自己父亲的人。
与其让他纠结痛苦,不如让她果断挥剑斩qíng丝,这样做,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好。
就让他认为她是一个冷血无qíng自私自利的女人吧,多了,就过界了。
不必要的念想,能少就少……
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像被人一刀一刀剜下来,缺氧般喘息。
鼻子也很酸涩,好像动一下,泪水就像拧开得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机场安检处,她随着前面的队伍移动。
耳塞传出的音乐身舒缓流畅,却丝毫无法抚平她内心深处奔腾而过的千军万马。
排在前面的人突然一个踉跄,撞到心不在焉的她。身体的倾倒拽住出走的魂魄,她试图站稳,奈何反应太慢,失去重心。
幸而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低沉的男声响起:“没事吧?”
米凛梵总算站稳,拧眉,面色生冷退开他的触碰,生硬道谢后转身。
男人耸耸肩,不以为意。
落地后,心一如起飞前,空白一片。
走出闸口,穿过人群走到传送带取下行李。
“小姐,请等一等!”
米凛梵一个恍惚,这一幕,那么的似曾相识。
蓦然一笑,只可惜,物是人也非。
转头,循声望去,是他?那个扶过她的男人!
搭讪吗?
可她没有任何心qíng理会。
“小姐,这个是你的吧?”
米凛梵看向他手中的行李箱,再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行李箱,顿时了然。
她一向不喜欢粉白系列,习海牙喜欢蓝色,便在回国前亲自给她买了一个箱身印着白云的行李箱。
他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蓝天白云。如果我有事不能陪你,那就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回忆像是一个巴掌,用尽全力打在她脸上,qiáng忍了一路的苦闷与煎熬,随着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完全惊愕到对面的男人。
不能怪她拿错了,这两个行李箱除了箱身的白云,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
一番手忙脚乱后,小心递出手帕。
米凛梵瞥了眼出现的手帕,哭得更凶了。
而行色匆匆的行人瞥了眼,只是短暂的停留,毕竟机场经常上演离别的戏码,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人间世事,yù说还休!
“习海牙,开门!”冷奈大力敲门。
“他是不会开的,让我来!”高朗推开冷奈。
‘嘭嘭嘭’的踹门声一次比一次大。
暗如黑夜的客厅地毯上,男人仰头喝完一瓶红酒,扔到一旁,摸索寻找下一瓶,两眼无神,木讷遵从自己手中的动作。
最后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刺眼的白光摄入,习海牙不适眯眼,伸手一挡。
衣领一紧,被人提起。
“习海牙你个混球,整天把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醉生梦死,你还要不要命了?”
“冷静。”
高朗边劝架边与气不打一处来的冷奈合力将他抬到沙发,随后皱眉瞅了一圈七倒八斜的酒瓶:“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酒……给我酒……”
“酒酒酒,现在知道喝酒了?三年前怎么就不懂用酒jīng麻痹自己?”
习海牙愣了片刻,脑海下意识躲避这个话题,继续找酒。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心死成灰的男人啊……
☆、她的出现
“冷奈!”
高朗示意他不要牵扯这个事qíng。
冷奈忽略高朗给出的警告,痛心疾首教训道:“堂堂一个医学界英才,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吗?当年既然能用救人麻痹疼痛的灵魂,现在为什么就不可以?”
“灵魂?”习海牙冷哼,“我的灵魂早就背弃我了……现在剩下的仅仅是这幅残破的躯壳,死了,也就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