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驰看出她已经有逃走的想法,恨不得一下子抓住她,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忍得住不认他?!她不知道他这些年想她已经想得病入膏肓了吗?!
仿佛为了将戏演得更bī真,肖听兰将怀里笔记本取出来递给他:“我也很喜欢你的设计,能给我签名吗?”
景驰看着递过来的空白纸张,那就像他的脑袋一样空空如也,他接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在下方写了自己的品牌名字——J&L。
“我以前骗过她,”景驰说,“这两个字母不是七月的缩写,而是我和她的名字,我找了她四年,这不算什么。下一个四年,十年,我都会继续找。”
肖听兰已经双眼湿润,只能不去看景驰,再次劝他:“我也看过新闻,死者已矣,就让她入土为安,也是对彼此的成全啊。”
景驰笑了,他笑得很苦涩,却又那样真诚,他只问了一句话。
“她入土为安了,那我们的爱qíng就要曝尸荒野吗?”
“别太残忍。”景驰盯着她说。
肖听兰肺部的空气在那短短几秒钟似乎全被抽走,她怀里的书散落一地,又开始咳嗽起来,警卫慌忙去找药,却发现药瓶被放在肖听兰的办公室了。
“听兰小姐,我现在立刻去拿药,”警卫又对景驰说,“请你照顾一下听兰小姐,这个喷雾jiāo给你!”
景驰看到肖听兰苍白脆弱的脸色,心里早已慌了,他不知道她病得这样重,连忙跪下来抱住她,试图用喷雾给她缓解,但肖听兰艰难地推开他的手,怎么也不配合。
景驰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捧住法小蓝的脸,低声怒吼:“你还要我怎么办!蓝儿!这次你别想再甩开我,就算你去了地狱我也会跟着你!这该死的四年我受够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肖听兰呼吸困难,眼角的泪水顺势滑落,她看着景驰,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景驰将她抱得更紧,疯狂了一般:“我不会放手的!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肖听兰想起他这些年因为她遭受的苦楚,又想起那些挣不开的绳索,更加心如刀绞,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居然吐出了血丝!
“蓝儿!”
景驰被吓得六神无主,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跑,跑到门口时终于被警卫发现,也被许多学生和老师看到。景驰将法小蓝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自己随后上车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他连闯了几道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将法小蓝送进医院,附近的医生都认识肖听兰,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进行治疗。景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徘徊,却不能知道法小蓝的qíng况究竟怎样了。
警卫后脚赶到,本来要对景驰兴师问罪,但看在他只是将肖听兰送到急救室才勉qiáng作罢,景驰问他肖听兰的哮喘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认识少爷之前就有了,又不是天生带来的,好像是某次火灾吸入了大量有毒气体损伤了肺部和喉咙,所以才这样严重……”
……火灾?!
当年将“法小蓝”烧没了的那场火灾!
难道他错怪了哈尔,是他在法小蓝真的被烧死之前,将她救了出来?
景驰扶住额头思绪万千的时候,医生已经从急救室出来,对他们两人说送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但肖听兰现在已经睡过去了,暂时不要去打扰。
景驰点点头,隔着门上的窗玻璃看向病chuáng上的法小蓝,她脸上带着呼吸罩,在偌大的病房里显得更加瘦小。
警卫立刻给阿正汇报了这次qíng况。阿正一般来说是直接负责赵子宸的事,但自从肖听兰出现后,他也负责肖听兰的事qíng。
“哎,听兰小姐也真是个病西施,前段时间刚刚好一点,现在又进了医院,话说起来,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惹得她吐血的那个小子被少爷收拾了没有,话说你——”
那个警卫看了景驰一眼,“你虽然是个人物,但在少爷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这次看在你送听兰小姐来医院的份儿上,我就没说你惹她吐血的事qíng,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景驰根本没理这个警卫的碎碎念,而是痴痴地看着近乎透明的法小蓝躺在白色的病chuáng上,就像是冰雕的人儿一样,随时都可能化去,想到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竟将她bī成这样,更是心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