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蓝对她们点了点头,才突然意识到,除开梅里本人,罗勒、紫苏、薄荷也都是花糙的名字。
紫苏和薄荷平常总是一起守在法小蓝身边,但用餐和晚上休息是轮流的,唯一的例外是梅里回来的时候,紫苏和薄荷可以一起回房间休息。
“紫苏,那天罗勒和你说什么了?”薄荷趴在chuáng上问她。
紫苏脱下高跟鞋,抽着烟说:“你知道我们照顾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薄荷看着自己新做的手指甲,随意地说:“不是梅里先生的客人吗?”
“是客人,但还有另外一重身份,”紫苏弹了一下烟灰,眼眸中暗流涌动,“她就是那年害梅里先生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女人。”
“是她?!”薄荷从chuáng上爬起来,吃惊地叫了一声,“我那天还问她是不是她呢!她没回答我!”
紫苏冷哼一声:“她这样的女人,敢承认这些吗?”
薄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法小蓝那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那个女人的?梅里先生不是瞒得死死的,连小柳也不太清楚吗?”
“梅里先生瞒着我们,就是担心我们知道是谁了,可能对那人不利,于是叮嘱罗勒要注意好好保护她。”
“然后,罗勒就告诉你了?!”薄荷瞪大眼睛问紫苏。
紫苏点点头:“罗勒说,梅里先生离开之前是下了死命令的,这段时间那个女人要是有什么闪失,全都算在我们头上。他提醒我这不是玩笑话,梅里先生非常重视那个女人,比对小柳重视多了。”
薄荷轻叹了一声,糊涂地问:“梅里先生不是恨她吗?当初不是还对她开了一枪?我们现在解决了她不行吗?”
“不行。”
紫苏看起来也十分焦躁恼怒,“罗勒的意思是,她要是真的出了一点事,梅里先生就绝对不会再留着我们。而他一般qíng况下会尽全力保护她。”
“罗勒倒是,一向挺稳重的,”薄荷说,“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要听梅里先生的意思。”紫苏将烟头摁灭,“但这个女人也不可能一直被藏在这里,小柳吃起醋来可是不得了的,要是被她发现了,她绝对会给那女人好看。”
“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梅里先生会把这样的人留着,他不是教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配合我的计划就可以了。”紫苏成熟妩媚的脸在烟雾后显得yīn暗不定,“这样的女人不配留在梅里先生身边,也不能留在这世界上。罗勒给了我提示,后面就看我的了。”
梅里夜里回来时,法小蓝已经睡下了。
罗勒接过梅里手中的伞和帽子,向他汇报一些重要的事项。
梅里听完,往楼上看了一眼,问:“她睡了?”
“睡了。”
“最近如何?”
“还算正常,医生也说没什么,只让我们注意她可能早产。”
说话间,梅里已经走到门口,他推开门,对罗勒等三人手势示意他们下去。
法小蓝安睡着。
最近渐渐回暖,该开的花都开了,房间里摆放着两瓶从花园里采下的花,高低错落地cha着,此时也寂寂的,似乎都睡了。
梅里烦躁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一盏昏huáng的壁灯还亮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窥望着法小蓝如玉的肌肤和宁静的睡颜。
梅里走过去侧坐在chuáng边,伸出手背轻轻触碰她的脸。法小蓝在梦中似乎有所感觉,睫毛轻颤了一下,却贴着他的手靠了过来,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咪一般黏人。
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qiáng烈的嫉妒从梅里的心中涌了出来——景驰居然能独自享用这样的睡颜那么多年!
不过风水轮流转,很快她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梅里看着紧贴在他手掌上的这张小脸,心头一阵温柔,竟有些生生发疼,但他却又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口涌向四肢,灌满每一个手指尖。
他低下头,轻吻法小蓝的额头。
他亲吻女人一向只吻嘴唇,只有亲吻爱人会吻额头——这算是他的一个不为人知怪癖。
梅里突然想起,他十四岁的时候,一个波西米亚女人曾经给他算命。说他这辈子命途顺遂,但会爱上一个女人,果敢放弃的话万事大吉,他必将青出于蓝,成就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