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对!我喜欢教父比喜欢爸爸要多啊!”
景驰的笑容变成了尴尬:“……可是他不是你的爸爸啊,你看,你是爸爸和妈妈生下来的,和你的教父一点关系都没有。”
“教父是给我施洗礼的人,也是一开始和妈妈一起照顾我的人,那个时候爸爸你还在惹妈妈生气!”
景驰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这一看就是自己和蓝儿的亲生儿子,这样好的脑袋瓜一定是遗传自蓝儿!
但他没有放弃,继续“策反”:“七七,儿子,爸爸当时的确做了不对的事,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但你的教父才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大坏蛋,而且他一直想偷偷带妈妈走,你不觉得他是坏人吗?”
七七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嗯……他带妈妈走的时候,会带我走吗?”
问题的重点在这里吗?如果他要带你走就不是坏人了吗?
景驰差点无语凝噎。他没办法和自己的亲生儿子jiāo流了,他需要蓝儿的帮助。
梅里,也就是七七的教父,虽然不能经常亲自来看他,但总会让人带来很多礼物——虽然这些礼物都是用景驰还的钱买的。七七从小就喜欢梅里,长大之后这种感qíng非但没有随着距离变淡,反而随着神秘感与日俱增。
景驰深深感到来自梅里的威胁。当小女儿和小儿子都争着往自己身上扑的时候,七七总是一脸高冷地站在一边,礼节xing地吻他的额头。但每次法小蓝在场时,这个鬼灵jīng就会对景驰表现得更亲热一些,就像是正常的父子。
年近四十的梅里依然风华不减,因为现在的地位而更发有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威严与神秘感,所以当他出现在这座朴素的树屋前时,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但他看到了望着他呆住的七七时,也终于跨过一畦一畦的蔬菜,走过一树一树的番茄,来到了门前。
他伸手摸了摸七七的脑袋,心中感慨这个小孩有两三年没见,居然长得这么高了。
“你妈妈呢?”这是他们见面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七七果然将嘴巴一嘟,如往年那样吃起醋来:“教父你都不问问我的qíng况吗?妈妈正忙着和爸爸赏花赏雪赏月亮呢。”
梅里失笑,让几个手下把给他准备的礼物带上来:“这些都是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七七开心地看着礼物,又抬脸看着他,突然说:“教父,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梅里的地位,敢叫他低头的也就只有几个人。而这个他亲眼看着从小婴儿长到三两岁的男孩,却双眼清澈地看着他,那种眼神像极了他的母亲。
梅里低下头,七七伸出手拨弄他整理得漂亮的头发,然后用力一拔,将一根白头发拔了下来。
“教父,你老了吗?”七七问。
梅里看着那根头发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应有尽有,权利、地位、美人、金钱,他都一手掌握,但他却一直没有再遇到一个拨动他心弦的女人,也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真正的男人不会老。”他笑着摸了摸七七的脑袋。
七七看着自己伟岸的教父,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七七的弟弟妹妹随后也跑出来,看到梅里都有些好奇地打量不肯靠近,七七牵着他们过来,梅里也坐下来和他们玩游戏,还送了他们好多玩具,两个小家伙也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叔叔。
正说着话,景驰端着洗gān净的水果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客人。梅里也抬起视线与他一撞。
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每次见面还是少不了硝烟味。
梅里故意问七七说:“小子,放假之后到我那儿去玩吧,薄荷阿姨很想你,你不是想学开车吗?我教你。”
七七一听,眼睛都闪闪发亮了:“真的?!我要去!”
他们常年住在这个树林里,不说开车,连电影院都很少去。这对于一个小少年当然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景驰面色一板:“七七,这件事你都不问问你妈妈和我的意见吗?”
七七转头看他,有些扭捏地说:“……妈妈会答应的。”
梅里揉揉他墨黑的微卷头发,笑道:“当然!你学会了开车,我就再教你别的!等我不想gān了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