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驰点头。
“呵,我就知道。当初要不是他cha手,法小蓝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都过了那么久了,他还是没忘记她,难道心伤得还不够吗?”
“你是什么意思?”景驰很不满白莲说起法小蓝的语气。
“我的意思,你听完她的故事就会明白。你以为她是纯洁的仙女?那可就想错了。”
“那是我、默磊,还有法小蓝,刚上高中的时候,和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大。我和默磊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在中学的时候我们也一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当时,你亲爱的小蓝老师正和默磊的哥哥,陈信忱,恋爱。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相安无事。”
景驰连陈默磊尚且不知,更别说陈信忱,因此他对白莲的话很不信任。
“这样的安宁一直持续到有一天,默磊告诉我……要和我分开,”白莲想起往事,心中一酸,声音也有些颤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上法小蓝了。”
景驰背后一个激灵,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喜欢她?”
哥哥的恋人,再怎么说,弟弟也不能去抢啊。
“他把法小蓝以前送给他的表白信给我看,他说法小蓝很早以前就对他告白,她之所以和陈信忱jiāo往,只是为了能和默磊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点,尽管陈信忱对她痴心一片,但她喜欢的人却始终都是默磊。”
“不,不可能,蓝……小蓝老师不会做这种事qíng!”
白莲却只是冷笑,“‘脚踏两只船’已经很过分了对不对?但我去质问她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她却无辜地说她喜欢的一直都是默磊,她根本不知道陈信忱喜欢她,说什么只把对方当哥哥……”
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尽量心平气和地提出建议,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陈信忱真相,和我公平竞争默磊,二是放弃默磊,珍惜信忱哥的真心,但她两个都没选,她走了最卑鄙的第三条路。”
“有一点我之前一直没说,信忱哥天生体弱,连学习都是在家里完成,每周唯一能外出的一点时间全花在法小蓝身上。他就是那样一个天真单纯的人,他以为外面的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纯洁无瑕。在高一的新年祭晚会那天,他瞒着父母悄悄溜出家门,只为了给当晚表演的法小蓝一个惊喜。这是他第一次溜出门,却没能再平安地回去。”
“他怎么了?”
景驰想起张开也曾说过,陈默磊有个身体孱弱的哥哥,但几年前就病死了。
“信忱哥患有气胸,qíng绪激动或稍微剧烈运动,都可能呼吸困难。高一的新年祭结束当晚,他死在马路上。”白莲说得很沉静,眼眸中甚至闪烁着冷光,“父母找到他的时候,他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身体已经冰凉僵硬。而罪魁祸首,就是你的小蓝老师。”
景驰只感觉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本能地相信这不是真的,却又太过震惊,找不到半点破绽,他盯着白莲,想从她眼神中读出污蔑和嫁祸的坏心,但他失败了。死亡总是能直击人心,何况是和他一样年纪的单纯少年的惨死。
“新年祭上,法小蓝出演《木偶奇遇记》中的蓝仙女,她的扮相很美,很多男生都为她陶醉,默磊扮演的匹诺曹的‘良心’,演出非常成功,散场后,默磊去找法小蓝,却发现她正在和另一个男生卿卿我我。”
景驰猛的站起来,指着白莲破口而出:“你胡说!小蓝老师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恨她,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大可现在离开,去问问法小蓝,或者法小蓝的好朋友,当然,如果他们还有那么一点良知,那就怎么也逃不过陈信忱的死,至于其余的,你觉得他们会往自己身上抹黑吗?”白莲镇定自若。
景驰的胸膛剧烈起伏,但年少如他,却找不到半个字来反驳。
“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当时默磊看到法小蓝的真面目非常失望,转身离开,出门后上车走了,法小蓝追出来后却正好遇到信忱哥,信忱哥拿着送她的新年礼物,却被她打翻在地,说‘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理他’,就恼羞成怒地逃走了。信忱哥不明真相,跟在法小蓝的车后,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跟着车跑……”
白莲停下,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你知道信忱哥走得太急都会哮喘吗?他当时qiáng撑着跑了一段路,就倒在地上再没能起来,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王子和公主的水晶球,那是他送法小蓝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