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 you marry me?(你愿意嫁给我吗?)”陈默磊收回手,深不见底的双眸看向法小蓝,手掌上是一枚闪亮的订婚戒指。
法小蓝一时竟看不穿他打算做什么。他明知道她和肖兮兮为了方欢大打出手的事qíng,为什么现在还……
陈默磊单膝跪地,依然举着那枚戒指,他看着法小蓝,眉梢轻抬了一下,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还不接。
法小蓝闭了一下眼睛,缓缓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我不能要。”
“为什么?”
“这幢别墅,在信忱死去之后,你们就再没在这儿住过了,是吗?”她问。
陈信忱好几次邀请她到他家去玩,详细说过自己家的构造,法小蓝这时总算将这些都对上。
她摇摇头,“我没有办法在有他在的地方,做出这种事。默磊,我喜欢的一直是信忱,不是你。我很感谢你之前的帮助,但这没戒指我不能收。”
陈默磊好一阵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她,就像是蛰伏的毒蛇,发起攻击前的那样蓄势待发。
良久,他骤然冷笑一声,将那枚戒指朝墙壁扔去,从地上站起来,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扭曲成一条巨大的黑影。
“你宁愿选择方欢,也不肯选我,按照你的说法,这是因为你忘不了我哥?”
第48章 直面恶魔
陈默磊向法小蓝步步bī近,轻缓却不容置疑地质问。
“那你之前在王后面前演的那场戏算什么?把景驰小王子培养成你的另一个备胎?你这样做,就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了?”
法小蓝依旧无话可说。
景驰眯起眼叮嘱她:“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但现在看来,你的脑子也不见得比白莲好一点。你现在不仅蠢,而且做作的样子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法小蓝,你让我恶心!”
陈默磊这番话“出口成章”,竟然是完全不需要停顿的,大约在飞机上已经骂过她更多更难听的话。
法小蓝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之前就说过,信忱的死,我有责任,但你也有gān系。直到信忱死去之前,我对他的事qíng都一无所知。那个晚上,谁能给他传递消息让他到剧院来?谁策划了那个可怕的噩梦?又是谁,在一个小时之后才打电话给父母?”
“呵,我以为你糊涂,原来你是真傻。这些事qíng,清楚的只有你我二人,其余的人不过一知半解。若是你我同时说出这些话,你以为信你的多,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更多?”
他将法小蓝bī到角落里,一只手臂拦住她的去路,邪戾的模样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
“默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若是果真如此,又怎么会在那晚伙同那几个人将我关在剧院后台,yù图不轨?你只是因为我这个玩具偶然逃出了你的掌心,所以才念念不忘!”
陈默磊一只手卡住她修长白嫩的脖颈,面目狰狞,嘶嘶地怒吼:“住嘴!我警告你别说了!”
六年前的事,始作俑者虽是他陈默磊,但结果却已经完全超出他掌控。
当年的他尚未满十六岁,却已经心比天高,他对这世界上的许多东西不屑一顾,其中包括他的哥哥。陈信忱并未对他做过什么,仅仅因为他早出生了一秒,因为他天生气胸,因为他是哥哥,他便已经有充分的理由恨他。
他在意的人原本只有他父母两个,后来遇到了法小蓝,鬼使神差地,就把她也算进来了。
那时他哥正好在对他练习,怎么样对法小蓝表白会更好。
“我是用玫瑰花呢,还是买一本她喜欢的诗集,或者我自己写一首诗给她更好?默磊,你这么讨女孩喜欢,你觉得呢?”
陈默磊当时半靠在窗户栏杆上,看着陈信忱天真纯洁的眼睛,突然非常厌恶和妒忌,他选了个最俗的,“那就送玫瑰花吧。”
陈信忱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笑了,“我还是觉得小蓝会更喜欢诗集。”
大概就是陈信忱脸上甜蜜幸福的笑容,让他下了决心要把法小蓝抢过来,原本,法小蓝就是奔着他陈默磊来的。
陈默磊和法小蓝一起在戏剧社,高一表演的前一天,他的确告诉了陈信忱一个时间,他也约了几个朋友等在后台……他计划好一切,在《木偶奇遇记》之后,在剧院散场之后上演的,本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