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沫现在的脑袋昏沉沉的,眼睛肿得厉害。但她还是qiáng打起jīng神去了学校。第一堂课是国学课,老师讲了很多诗词,也有点名让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白沫是多么庆幸老师没有点自己,她现在一点状态也没有。
整个人飘乎乎的悬在半空中,好像谁把蒲公英从母体chuī走,蒲公英试图抓住一寸土地,重新开花成长繁殖,可是土地在哪里?四下都是茫茫无尽的碧蓝大海。
好不容易把国学课混过去了,第二节课是舞蹈课。舞蹈课有一个多月没有上了,因为舞蹈老师林一在一次远足中摔破了腿,所以一直在家静养,学校也没有很重视舞蹈课。
毕竟舞蹈教会女学生扭来扭去,不安分的动作也让政府和学校觉得不好管理,所以一直没有找替课老师。
今天教务处老师通知她们准备好舞鞋,第二节课上舞蹈课。白沫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和一副疲惫的面容来到了舞蹈房。同学们都在讨论新来的老师,并进行着各种大胆的猜测,有几个人还在为此下了赌注。只是白沫真心累了,丝毫没有jīng神,勉qiáng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像幽灵般地飘进了舞蹈室的最边缘的角落。
看到同学们换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带鞋子。这也算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了,但是至少她可以趁着老师来之前溜走,没带鞋子还不如不上课呢。
刚走到门口,一位同学急匆匆冲进来,大喊:“老师到门口了,——好好——帅”,白沫只能硬着头皮退了回去。
同学们自觉站成两排,总共十二个人。白沫躲在第二排中间。前面同学高高的,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想先混在人群中,万一一会有任何可以溜走的间隙,她还是要抓紧时间和机遇的。
她看不见老师的样子,但是她听到了老师的声音,是个好听的男xing声音,有点像她们的管乐队老师弹奏低音贝司发出的悦耳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请加我赵老师就可以了,以后我将教你们的舞蹈课,希望大家悉心配合。”
除了白沫的其他同学都开始了叽叽喳喳的火热讨论,尽管老师就在面前,大家还是那么热烈。白沫知道,舞蹈老师从来都不是男的,这次也难怪大家这么激烈了。她只是希望这节课能快速地过去。就像留不住的时光和岁月。
赵老师拍了手,一字一句地说:“好了,同学们,我们先散开,每个人到舞蹈把杆上压腿吧,调节好柔韧xing后,我们来再学习,今天主要是民族舞。”
白沫根本不在状态,所以大家已经散开时,她还站在原地,穿着自己的黑皮鞋。
“同学,舞蹈房是不可以穿皮鞋的,只能穿舞蹈鞋,你不知道吗?”白沫看到赵老师从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这更加重了她目前的身体和jīng神疲乏。
白沫的头疼得厉害,舞蹈房里白亮的灯光也照的她视力模糊,她用手抚着头晃了下头,试图保持清醒“对不起老师,我今天不在状态。我下次会注意的。对不起。”
白沫低下头,想和老师鞠躬,没想到却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拉了她的手扶了她,那个人的手很温热。
白沫醒了之后立马就发现了自己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她看到自己还在输液,点滴还没有打完,还剩下金huáng液体的一小半。她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可以正常“运作”的手拨动输液管子上的按钮,加快了药液流动的速度。
白沫静静地躺着。自己还试图理清从舞蹈房到医院这一段记忆,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白沫,你好点了吗?”眼前的男子带着俏皮的鸭舌帽,看到她,摘下了帽子,温柔地说着。
“赵子恒?怎么是你?”白沫简直以为自己真的还处于jīng神流离恍惚中,闭上眼睛,快速地睁开发现,眼前还是一样的人,赵子恒还是用好看的牙齿和她打招呼。
白沫看见赵子恒向自己走过来,距离自己很近很近,当赵子恒的气息和白沫的气息互相混杂在一起时,白沫眼睛闭上眉头紧皱着,就把头随意地向一个方向偏过去,心跳还是第一次相识那样地快。
等她再睁开眼时,是因为右手疼痛感刺激了她,原来赵子恒帮自己把输液的针头拔掉了。
“你就不能等护士来吗?”白沫的嘴翘起来,表示严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