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妈妈,我真是很听不惯你对沫儿说话的语气。对我们小辈而言,你就不能试着去理解我们做事qíng的原因和初衷吗?除了一味地不加理解,你竟然还责怪沫儿,这是我的决定,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qíng,我就想问你,如果我坚持要做这件事,作为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同我一般的热血青年,你觉得沫儿心里就会好过?妈妈。你想一想吧。难道你就不能至少支持我一次?”安易许突然握紧了身边有些颤抖的白沫的手,打断了安夫人对白沫的误解和责怪。
“混小子,你还这个臭样子,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你想去参军是吧?可以!除非我死了!你就在给你老子送终完参军!这件事以后都不要提!”一直没有说话的安老爷突然盛气凌人地从座位上怒气冲冲地来到安易许面前,对着安易许的脸上大声地吼叫着,白沫看到他脸色像冷却的猪肝颜色一般,她有些害怕,没敢迎面而看眼前的安老爷。
白沫的手紧紧地握着安易许的手,她发现两人寒冷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因为汗水而变得粘稠湿润。安易许也握紧了白沫的手,他心里当然知道白沫突然用力的握紧的意思。
忍住了没有再次爆发心中纷纷不平的怒气,安易许拉着白沫冲出了房间。白沫的脑袋突然一阵空白,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闭上眼睛之前,白沫看到了安易许蹲在自己身边叫着自己的名字“沫儿”。
白沫睁开眼睛,感到窗外刺眼的阳光即使是透着窗帘的遮挡也让自己敏感的双目难受,她皱着眉头慢慢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因为身体没多少力气,她扶着chuáng头的木栏杆爬将了起来。
“易许?”白沫走到二楼的小客厅,自己倒了一杯水,喊了一声易许的名字,没人回应。
白沫慢慢顺着楼梯走下去却发现身子无力到想要跌倒滑落,所以她加剧了握着栏杆的手劲,希望能够起到更好的支撑作用。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力气,白沫一身冷汗地来到了一楼。
她听到书房里有说话的声音,自己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现在是几点钟(白沫突然觉得自己很蠢笨,刚才竟然忘记看时间了),她朝着书房微开着的白色木门走了过去。
突然听到里面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响起“少奶奶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快了,而且身子骨一次比一次虚弱。你们也知道她当初生产之际,医院也是下了病危通知单的。当时我就说过了,一定要多加调理,她xing子里面太过敏感,内心愁绪太多,对于这种qíng况一方面要继续服用那些中药材调节身子,另一方面也不要出现太多让她担心、忧虑的事qíng才好啊。少爷你现在让我说,如何能根治好她,我从医也是几十年,恐怕这几年也要退休了。恕老朽朽木一个啊,恐怕是无力回天了。除了慢慢养着身子之外,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安府也是做药品生意的,少奶奶的身子我恐怕你们比我还要门清其实。”
白沫的喉咙艰难地吞着唾液,她突然颤抖地从拿下了自己本来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双手用力地抓紧自己的两个小臂,白沫用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是啊,自己难道不是最应该知道自己身子qíng况的人吗?为什么听到别人说起自己的身子qíng况,却还呀装作是第一次听到的一般难受呢?白沫,你真是傻坏了。
很久之后,书房才传来了打破沉寂的熟悉男音,白沫第一次听到安易许的声音如此低沉,她想或许以前只是因为自己昏厥错过了太多而已。难道自己的身子不是一直让安易许最牵挂的吗?“我知道了,孙医生,谢谢您了,您和家父也是老jiāoqíng了,我送您去前面客厅和家父聊一聊吧。今天我听了太多关于我妻子病qíng的事qíng了,我想我们不需要再谈论了好吗?”
白沫悄悄地走到了楼梯下面的地下室门口,她把自己娇小的身躯躲在了地下室的门口。然后听到了书房的门打开了,一前一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白沫的心突然一沉,身子软软地再次滑到,眼前再一次晕厥。
那个女人的医生
转过大路后就是一条幽深寂寥的小巷子,人烟稀少,而且因为刚刚下了小雨,路面湿滑的模样竟然让人从每条神经里感受到莫名的悲凉。她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三下,声音不大,却在这条小巷子中被格外地拉长。
“你来了”门开之后,一位年长的老人戴着黑框圆眼睛出现在年轻女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