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长得巨大而茂盛,那嫩绿色的枝叶所形成的巨大的包围伞让白沫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家。阳光透过那枝叶之间的小小的fèng隙投she进来,有形状不一的光影投she到了白沫的脚边,看上去美丽极了。
白沫身上的这件旗袍是从左侧边系上扣子的,所以脱的时候自然也是要把左侧边的五个扣子解开,白沫慢慢解开了扣子之后,先是从包里拿出了黑色紧身跳舞裤,掀开旗袍的下身裙摆,快速地脱掉鞋子,然后套上紧身裤。但是她没有完全提上裤子,毕竟蹲在地上提裤子难度太大,白沫只是把裤子提到了膝盖处的位置。
然后白沫开始着手脱旗袍,她的大眼睛灵动地闪乎着,长长的睫毛快速地上下接触,因为太过于紧张,所以旗袍从脖子处脱下的那一瞬间,白沫以为听到了幻听,好像有人咳嗽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紧张万分地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淡紫色的紧身舞蹈上衣,分清了正反面,二话不说,直接从脖子套了上去。
白沫最后站立起来,从膝盖处提上自己还没穿好的黑色紧身裤,然后坐在了附近的糙丛上,轻轻清理了脚下的枯糙和泥土,重新穿上了皮鞋。这一切完成之后,白沫快速地把旗袍卷作一团,放进了包里。这时,她刚想起来确认刚才自己的幻听事件,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蛋正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白沫的呼吸紧促到感觉空气瞬间稀薄起来,她感到双眼前一阵金光闪过,头明显觉得受到了刺激。
“赵子恒,哦,不,赵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下一节课是你们班的舞蹈课,所以我趁着现在人少,空气gān净,就过来爬山了。”
“哦,是这样,对,下节课是舞蹈课。”
“是啊,你就穿好了服装了。我看你刚才……”
白沫突然很害怕对方说出来这句话的下半句,所以她qiáng烈的自尊心立马打断了对方的继续。
“啊,赵老师,能否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吗?”
“刚才我一直在,我还看见你在换衣服。如果你刚才打断我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想既然如此,还不如如实告诉你。”
“是的,我的确是想知道这件事,那既然您看到我换衣服了,所以刚才的咳嗽声也是您发出的?”
“是的,不过你千万不要担心,白沫,刚才你也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没有看到什么,而且我咳嗽之后也主动把身子转过去了。你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赵老师,谢谢您的体谅了。我是心血来cháo想要爬山,但是因为穿的衣服不适合,而且看到周围没有人就……”
“白沫,你用不着和我解释的,我理解的其实。相反,我倒是觉得你是那种天xing率真、自然的女孩子,所以你不要觉得难为qíng了你这样反倒让我觉得很难为qíng。”
“赵老师说的是,您是堂堂一介君子,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问您这么多的问题,这样倒是显得我很小家子气。”
“好了,既然这样,你现在还有兴致爬山吗?”
“当然,不然也不会借着这棵大叔的遮挡换衣服了。山是必须要爬上的,只是不知道这么一耽误,时间是否来得及。”
“你和下节课的老师一起,怎么还会担心来不及上课呢?白沫,我突然发现你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慧了。”
“是吗?那就当做我这几天没在学堂学习,脑袋变木了吧。那就听老师的,我们一起同行可好?”
“我的荣幸,白沫。”
接下来,白沫就跟在了赵子恒的旁边,两个人一同迈着平坦的石子小路往山上爬。一路上的阳光刚刚好,空气虽然还是充斥着焦躁的热气,但是白沫却觉得周围有一个人陪着,的确算是一件极其好的事qíng,况且这个赵子恒,白沫觉得他们两人也是总能够出乎意料地惊喜彼此,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你父亲去世的讣告,我很抱歉你以及你们家现在的遭遇。白沫”赵子恒突然引出了这个话题。
白沫花了好长的时间说服自己关于爸爸的事qíng,一切真的只是个梦。就像是很久的以前,别人如果和自己说穿越也算数的话,白沫自然是要笑到大牙都崩掉了的;但是现在她不敢抱着如此的念头去做事了,似乎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要对于某一件事太过于执念,没有所谓的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