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又是放学,一个周两节课的文学课每次都是七八节。那时候学生们都会普遍地感到饥饿,但是欧阳老师是严格遵守学校规章的老师,即使别的老师会很灵活地让学生早十分钟下课,但是欧阳老师还是会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下课。
学生们很快地冲出了教室,一瞬间的时间整个教室就走光了,突然安静充斥了整个空间。白沫也觉得教室的空间原来这么大。她知道欧阳老师肯定是有话和她说,没有办法,她向来是个有很准确而敏感观察力的人。
果然欧阳老师走到白沫和郭紫菱的面前,这时候他cao着一口很好听的声音张嘴,冲着郭紫菱的方向说了一句“郭紫菱同学,不知道是否方便,我想和白沫同学单独说几句话,就一会的功夫,你可以到教室外面等她吗?我知道你们一向一起走的。”
白沫冲着郭紫菱的方向轻轻点了头,郭紫菱没有说话,拿起了书包,冲着欧阳老师笑了笑,点了头,就出了教室,并且顺手带上了教室的门。
“白沫同学,其实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称呼我名字,这样就不会太拘束了。”欧阳老师首先如此说着,这倒是让白沫吃了一惊。
“不用了老师,我还是叫您欧阳老师吧。毕竟您是老师,我是学生。而且您不需要介怀,我不是一个容易拘束的人,所以有什么话,您直接和我说就行了。”白沫的“不客气”反而让欧阳老师松了一口气,白沫能够明显看到欧阳老师脸上紧张地肌ròu有些松弛。
“那好,我就直说了。其实我是想问,有没有把雪莱的那本诗词转jiāo给白伊?”白沫猜也猜到了欧阳老师的问话,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她是很熟悉的。因为即使欧阳老师不主动问她的话,她也会找时间和欧阳老师说的。这是中间人的起码礼数。
“我已经转jiāo给白伊了,我亲手给她的,所以您不需要担心。”白沫的回答言简意赅。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
“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只是我不确定,因为我想问一下白伊有没有什么话托你带给我的?或者什么东西?”白沫看到欧阳老师的脸红了一大片,本来就有些苍白的欧阳老师的脸色现在竟然像是白沫每次喝完一瓶啤酒的样子。
白沫真得是从心底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她一直害怕欧阳老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有时候害怕什么,就会遇到什么,这可能就是那些宿命论的人所笃信的观点吧。“对了,她说她会好好看的,她很喜欢这本书,还有谢谢。”这些话当然是白沫临时编排的,白沫觉得自己像是cao作着一个丑陋的提线木偶、动作不娴熟的笨蛋一样。
“谢谢了,白沫,太感谢你了,你不知道这些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忐忑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多谢,多谢,白沫。”欧阳老师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的时候两旁的眼睛有细长的纹路。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他一脸的真诚和喜悦。
“对了,白沫,我还忘了一件事,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我有两张‘安心大剧院’的票,我买的正好是莎士比亚的‘李尔王’这场剧,我自己留一张,然后另一张你可以帮我给白伊吗?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麻烦你下次上课带给我吧。”欧阳老师明显是觉得自己的拜托有些难为qíng了,脸上的绯红已经转成了猩红色。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白沫为了避免欧阳老师的尴尬和难为qíng,直接从欧阳老师手里夺过了这张票,然后打了招呼径直走出了教室。
“老师,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再见,谢谢了,白沫”欧阳老师的话回dàng在了空空的教室中。
白沫回家的路上想了一路欧阳老师和白伊的事qíng,白沫的脑袋中还回响着郭紫菱的那句说得最露骨的话,她好害怕这件事如郭紫菱预言的那样,或者说是“诅咒”,“欧阳老师早晚被白伊那女人给害死。欧阳老师真是可怜,白伊肯定会辜负如此痴qíng的人。”
所以白沫想,一会自己去送门票的时候,或许可以和白伊稍微谈一下这件事,起码白沫要弄清楚,即使白伊不喜欢欧阳老师的话,也希望白伊亲自和欧阳老师解释清楚,不要伤害了欧阳老师的感qíng和一味的付出。
白沫敲了敲白伊的房门,因为房门虽然是敞开的,白沫还是习惯了先敲门再进去。里面传来了白伊的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白伊此刻的心qíng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