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一直在心里小声祷告,这场无聊的晚饭可以早点结束,她现在只想回房间静静地躺着。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命中注定,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果然对刚才白沫做出的祷告进行了回应。白沫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神灵显现。虽然她是一个忠实于科学的“正常人”,现在处于这个年代中,她也不敢认为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了。因为她见到的大多数人都很不正常。
这场闷得让白沫几乎要昏厥的晚宴提前结束的原因是二太太突然话锋一转,提出了她应该是已经想了很久的“合理的”“正确的”“适当的”要求——分家。而这个要求的提出无疑让当场正慢慢地吃着晚饭的老太太愤然离席,离席前老太太甚至还愤慨地回应了二太太一句“除非我死了,只要我当家,以后谁都不许提分家这两个字”。
老太太的愤然离席后,大太太和三太太首先紧随其后也离席走出了客厅,二太太继续“享用”着她眼前的晚宴,尽管她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消极的qíng绪,但是白沫也可以想象二太太此时的心qíng,而且二太太分家的决定肯定也是提前同白伊和白术商量过了的。所以白沫也放下了筷子,从座椅上抽身,站了起来,准备离席。毕竟哥哥白衍又不在家,席间只剩下了二太太一家和安素心了。
“真是晦气,老爷都走了多久了,还不分家?那个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守着这么一家没用的,整天闷都要闷死。”很明显,二太太并不因为白沫和安素心的存在而注意言辞,白沫现在无心去同她争执,更无心去想二太太的话里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白沫给了身边的安素心一个眼神,安素心也抽身起来,两人已经径向门口走去,正在这时,她们背后又响起了尖酸的女高音。“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在长辈面前退席也不打招呼,不过也正常,也不看看有什么样的妈……”
白沫极力忍住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qiáng烈qíng绪,她知道自己现在内心极度急躁和不安,如果不小心立马爆发自己的内心qíng绪,很可能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个人,白沫也不会太在乎她的身份了。
但是白沫身边一向安静温柔、话不多的安素心却突然cha了话,连二太太都没有意料到,白沫看到二太太脸上吃惊的表qíng,觉得安素心很可爱。因为安素心的原话是“二太太,我不认为您当着白术和白伊面前说白沫还有三太太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但是二太太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当头一棒打回去,吃了哑巴亏。她可是既具有攻击xing、挑衅xing和战斗力的女人,不,白沫甚至觉得她不是女人,而是冷冰冰的机器。
只见二太太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安素心的方向破口大骂“你这小蹄子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嫁了过来就成了白府的一员了,你以为你就可以指三道四地评论了,你以为你就是八抬大轿娶过来的大少奶奶了?我就问你,身为一个女人,你及格吗?白衍到现在估计都没有碰过你一下吧?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让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养着别的野女人,女人活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你就……”
白沫一个健步冲到了二太太站立的位置,因为白沫身高比二太太高,此时白沫眼中已经完全燃烧了全部的愤怒的qíng绪,二太太身子往后qíng不自禁地退缩了一下,险些被白沫的气势吓得倒下去。还好旁边的白术和白伊立马站了起来从左右两边扶住了二太太。
“你小心自己的嘴巴,你知道我可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长辈的。平辈教训平辈的戏剧你要是没有看够,我可以为你现场表演一下的。”白沫恶狠狠的眼神紧紧盯着二太太,二太太仗着身边的两个孩子,虽然是胆怯了很多,却依然直起腰,佯装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是面对白沫的“威胁”,她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尽管二太太双目怒视着白沫,眉头皱的额头纹出现了两排,上下嘴唇紧紧咬合着。
接着白沫冲着白术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句话“你是个没有骨气的男人,二哥,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然后转身同安素心离开了硝烟味道十足的客厅,离开了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她刚才是什么意思?怎么这没教养的小蹄子竟然还敢说起你了?气死我了,我看她那恶狠狠的样子早晚有一天非点火把这个家烧了不可,你说我还敢不分家,继续住在这里吗?”二太太在白沫和安素心离开之后,还在继续抱怨着白沫刚才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