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化妆,却已经穿戴整齐了,她连忙抱怨自己今天的唐突和鲁莽。只希望子恒不要等太久了,因为再次确定了手表上的时间后,白沫百分之百地肯定,赵子恒已经在大厅正襟危坐等着她的到来了。
白沫没有时间脱下外套然后仔细慢慢地化着妆,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蛋,肤色很白,只是冬天到了鼻子周围的皮肤似乎有些不够水嫩,白沫拿起化妆水随意扑了两下,然后涂抹了一只玫红色的口红,眉毛前后两端各自涂抹匀称之后,就盯着自己随意扎好的马尾出门了。
到达大厅的门口,白沫就看到了赵子恒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听见你的皮鞋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了。”赵子恒好看的笑一直在白沫的眼睛里反复出现。
“是吗?我走路还很有特点了?”白沫进门之后就和赵子恒贴了面,彼此拥抱在了一起,现在只要是在没有人的时候,白沫都会和赵子恒很亲密,亲密地如同一个人一般。
子恒也很享受和白沫的爱qíng,因为他总是说白沫给的爱qíng永远如此地qiáng烈,让他一直很受宠。
但是白沫也早就告诉过他了,这是因为“你对面的女人眼睛中只有你,心里也只有你,所以爱qíng才会热烈而炽热”。
赵子恒每次听到白沫说着这些文绉绉、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也很有女权主义思想的话都要大笑起来。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你来的还是这么早。”两个人寒暄之后,白沫主动地拉起了赵子恒的手。
“是啊,稍微有一点安排,昨天不是和你说好了吗?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一点远,我开车带你去。”白沫习惯了赵子恒给她做出的各种安排,因为每次赵子恒的安排都恰当好处地是白沫所想要的一切。
白沫要做到的就是跟在心爱的人的身边就好,做一个长不大的、不需要忧愁和烦恼的小女生。
“走吧,我的白小姐,该出发了。”赵子恒紧紧牵着白沫的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白府的深宅大院中,此时太阳刚刚出了地平面,外面的一切还有一点黑,白沫狠狠地嗅了空气中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湿湿的、很甜很香。
赵子恒还是驾驶着一辆老旧得不像样子的黑色轿车,白沫从来没有和赵子恒谈论过家事,但是白沫记得听过郭紫菱说过,赵子恒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和白沫一样,也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即便如此,郭紫菱也不能直接当着白沫的面前说,“说句你不要见怪的话,沫儿,你家的赵子恒家里一定没钱”,因为这句话白沫瞬间“拉黑”了郭紫菱,并且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和郭紫菱“煲电话粥”。
但是白沫也不是蠢笨的人,从赵子恒平时的穿着和两人平日里的出门约会等各种qíng形看来,当然了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一辆老旧的二手车了,白沫也知道赵子恒家里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但是没钱又怎么了?难不成这个年代也像是21世纪那样“judge a person by his appearance”?难不成也要讲究门当户对?难不成男方没有大house,大diamond就娶不到媳妇了吗?白沫偏偏不信这一套。况且两人jiāo往期间,赵子恒也多次去过白沫家里,白沫能看出来家里老太太和妈妈都还是很喜欢他的,不过也幸亏这小子嘴甜乖巧。
除了大太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道了赵子恒家里qíng况之外有点尴尬,再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白沫还记得当时大太太的言辞看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冰冷的傲慢,但是大太太其实私底下非常宠爱白沫,而且为人要比二太太好得多,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冷漠而已。
大概是因为大太太的外表吓到了赵子恒,也或许是因为大太太的问题太过于直接,赵子恒对着大太太的问题,吞咽了很久的唾沫,白沫可以看到他紧张地时候的惯用动作,好看的立体的喉结不停地上下运动着,速度大概是……匀速。
“我家里没有别人了,就我一个人。也没有兄弟姐妹。”这就是赵子恒的回答,如此gān脆利落,他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下来之后,白沫发现整个大厅里都保持着明显气势的沉默。
好在大太太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不然的话,白沫简直无法想象,这第一次见所谓的“家长”,自己心爱的赵子恒就要面对几轮的“问询轰炸”,白沫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在中间cha嘴,因为老太太在的时候,白沫还是会尽量守着必要的礼道的,也就是说长辈们在说话的时候,不要cha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