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安易许是否能听出来她声音中的颤抖,她握紧了两个拳头。长度适当的指甲马上就要嵌入她的手掌心。“可是你刚才听见了,我喜欢的是赵子恒。”
“我不在乎,我愿意公平竞争。即使现在我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我也无所谓。我说过了,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沫儿,你能不能转过来,看我一眼?你忘记了我们的从前了?那般恩爱的qíng分我这辈子都是无法忘记的啊。”听到安易许的声音里有些悲伤的腔调,白沫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刚才已经瑟瑟的喉咙里此时都在排除万难,允许声带发声。
“我不爱你,安易许,纵使是从前有过美好的过去,那也过去了。现在和未来的我,只属于赵子恒。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你还想要做朋友的话,就不要对我死缠烂打。”池青衣很想解释清楚自己和白沫之间复杂而离奇的关系,但是她咬紧了嘴唇,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吞在喉咙里。
“沫儿,今天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不肯转头相见,我也是没有办法。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宴的时候,我还是会在家父家母的陪同下过来的。我们以后也还是有见面的机会,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思,还有就是我不会放弃的,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和赵子恒之间感qíng也很稳定,我不会主动去拆散你们。我不愿意看到你受委屈,但是我就只是在你身边守着,万一哪一天你需要我了,想起我了,我就随时出现。我就是这个意思,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沫儿。晚上见。外面太冷了,你早点回去吧。不要让伯母担心。”安易许还是那么温柔,他越是这样善解人意,白沫越是觉得心里的负担越重。
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qíng。他只是不小心地喜欢了一个人,仅此而已。白沫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痛斥他或者嫌弃他。
白沫第一次希望赵子恒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么一切的烦恼和不愉快都无所谓了。因为赵子恒在身边,就已经填满了白沫的整个世界。
安易许走了之后,白沫重新回到母亲房间里请安。三太太没有过问白沫和安易许刚才的对话,白沫也没有主动地说。三太太知道,在白沫想说的时候,她会说的。
晚宴虽然是在白府举办,但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还是都来了。白沫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欣喜。因为她发现,来白府的很多‘大人物’一来之后,jiāo上了寿礼,只是和母亲以及大太太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把目光和注意力转到了会客室中坐着的安常远身上。
不过这也是正常不过的现象,毕竟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安常远作为安府的大公子全权负责了安府的所有生意和人脉。或者可以说,认识安常远本身就可以算是一个很光荣很流行的趋势。
晚宴对白沫来说有些无聊,她被安排在白府自己家人这边的桌子上,但是白沫对于晚宴上的菜没有什么胃口,虽然大太太特意请了全上海最著名的淮南菜师傅来白府亲自掌勺。考虑到三太太最爱偏甜口味的淮南菜这一原因。
会客厅前面的大院里早就搭建好了的大戏台上也回响着戏曲段子,但是却没有‘余音绕梁’的美。白沫此时的心里还因为下午的事qíng而七上八下,她并不担心安易许对自己的突然表白和行动,因为安易许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真正令她感到有一股杀气的正是今晚‘喧宾夺主’的安府大公子,安常远。
因为白沫知道,安常远是多么地在意他唯一的弟弟,安常远惯用各种低俗手段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她来说,惹上安府就如同是捅了马蜂窝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藏身的地点一样。
可是,赵子恒,你的人究竟去哪里了呢?白沫寄给他的几封信都是有去无回,石沉大海。
第二十七章:等来南归客
天气越来越凉,白沫心里只觉得空旷旷的,因为有时候她还是会很习惯xing地转头和雪莉说话,但是房间剩下的却只有比空旷更明显的冷寂和沉默。
雪莉离开已经是两个周之前的事qíng了,白沫到现在还是无法记住,有时候她会选择qiáng迫自己记得。自从雪莉选择走了之后,白沫一直没有接受三太太的“安排”,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从白府的得力丫头中重新挑选一个更合适的,服侍白沫而已。
雪莉临走前jiāo给了白沫一个玉坠子,据雪莉说,这是她的祖母留给她的。白沫觉得自己有些小孩子气,毕竟之前她的脖子上是佩戴着赵子恒送给她的项链,现在那条项链已经被雪莉送的玉坠子替代了。而赵子恒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