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寄信的事之后肯定会被人知晓,所以他都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而现在,失控了。
梁格必须活下来。
不然没有她,自己去不了那个世界,去不了,在这个世界,他不会好过太久。
铃一叫了铃九很多声都没有反应,眉头微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铃九浑身一震回了神,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没事吧?”
铃九躲闪着目光,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起伏,摇摇头。
没多站,他找了借口便先行离开。
秋晦暗不明地打量着铃九开车远去的身影,叼着的烟的烟灰已经长出一截,他猛吸一口,拇指和食指夹着烟缓缓放下弹了弹,眯了一只眼,幽幽开口,“这小子藏着事儿。”
铃一不可置否,侧头不再看铃九的方向,轻叹。
“这小子越来越yīn了我感觉。”
“心太野,没人管得住。”
“你可别给他扣这高帽,这小子可担待不起野这个字儿,他是毒。两面三刀的孙子。”秋厌恶地嘬了一口。
铃一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秋在讲什么。
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凑近铃一的脸,仔细端详起来,还想伸手摸摸铃一的额头,但被铃一皱眉嫌弃地打掉。
“你难道忘了铃九给你下药的事儿?要不是你提前发现,就他放的那剂量你还能起得来?Coco为什么会变得那么bào躁?你也忘了?是谁趁你不在折断了它的前腿?你信他说的coco要攻击他么?coco怎么会攻击从小抚养他的主人呢?他连你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没放在眼里。这些你都忘了?”
还是轻叹。
秋觉得铃一没有救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铃一率先开了口,“都过去了。而且,”停顿了几秒,“我没同意他晋升职位的要求,梁格又是我的人,…扯平了。”
“大哥,那是他该得的吗?!这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纠结个什么劲?”
铃一被秋这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搞得有些失笑,浅笑一声,胳膊肘顶了他肚子,说了一句回去了便不再说话,开始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一只死猫斜躺在马路中央,头和脖子只连着一层薄皮,一滩艳红的鲜血格外醒目。应该是刚压死不久,刚刚除了铃九的车开过并无其他车辆经过,铃一竟然觉得后脊发凉,没多做停留,扫了一眼便加快了脚步,qiáng压住内心突如其来的恐惧。
秋加快脚步想赶上铃一,差点踩上那只死猫却被他及时跳过,嘴里嘟囔着嫌弃的话,并没有再多看一眼身后的猫尸。
雨季渐渐过境,这过渡的时节是丹源鲜少凉慡的几日。
起风了。
梁格和林丹微是被秘密带走的,被带走的时候正是中午午休时间,医护部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一路上梁格的心有些没底,这拉鲁戈不知道又要玩什么名堂,林丹微伤还没好全因被士兵蛮力拉扯了几下背后的伤口有些渗血,白色的病号服后面触目惊心。
拉鲁戈带着她们来到了军犬区。同是午休时间,士兵们都不在。犬舍本是寂静无声,突然听见脚步声临近,开始此起彼伏吠了起来。
梁格和林丹微被限足于犬舍门口的一块空地上,四个士兵将她们围在中间,一言不发。拉鲁戈扫过笼子里一众军犬,拿着皮鞭擦着铁栏杆漫不经心地看过去,皮鞭定格在一只单独放开的铁笼子。
笼子里coco带有警告意味的低吼竟让拉鲁戈有些兴奋,迫不及待招了招手,两个士兵推搡着梁格她们上前,拉鲁戈眼神里的兴奋嗜血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其中一个士兵于心不忍地多了一句嘴,“被一班长知道的话会不会……”话音未落吃了一记鞭子,拉鲁戈毫不留qíng地挥向了他,脖子上瞬间一条血痕,yīnyīn的眼神让那个士兵不敢再多话。
“再多一句嘴不就是一记鞭子那么痛快的事了。”拉鲁戈不屑地冷哼出口。“开门把她们扔进去。”
林丹微全身都在抗拒着,生病但却没什么力气挣扎没一会就被士兵们驾着向狗笼走去。这几步路,有一万年那么长,每一步像是踏在刀刃上。梁格没有表现得那么惧意,只不过再加上一个林丹微不知道coco还稳不稳得住。
拉鲁戈亲自锁上了门。
她期待看到coco奋力撕咬梁格的场面,多少的大快人心,这么想着,嘴边的笑容慢慢放大。可笑容维持没多久便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