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还没认出这人,回去后,方戒北给她看了司仲城的照片, 她才意识到那天那个送她红宝石耳钉的人就是司仲城。
脾气是古怪了点, 可看着不像个智障啊。
方戒北敲她的脑袋:“少自作聪明了,他可不傻。我是军人又怎么样, 商人又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原材料,只要材料供应没问题, 合作人是谁,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他又何必在意?在这种刀口舔血的地方做生意,哪能没点儿风险?和我合作,总比和那些亡命之徒合作qiáng多了,至少,我以前是个军人,不会黑吃黑。而且,明面上亮出来的身份,比那种暗地里的冷箭要好得多。”
方辞站在司仲城的角度上,想了想,还真是。
这么想,这厮胆子还真挺大的。
这就是所谓的高风险,高回报?也不知道以前收的药材是不是走私的?
……
为了顺利通过司仲城接近占山,方戒北这几日都往东城区的协和医院跑。引见到了,剩下的,卞嵩林也不管了,他也忙,常在特区各个分区走,只让秘书小姐帮着照应他们,说有什么事儿就跟她说。
能有什么事儿?
RA连点儿头绪都没有,方辞的鉴定方法也没有用武之地。
“你也别想太多,总会有办法的。”周宜雨安慰她。
她xingqíng温和,安慰人时也是低眉敛目的,方辞虽然和她不熟,也算处得来,笑了笑说:“我没事儿。”
周宜雨看了看她,起身说:“我出去走走,晚饭不用等我了。”
方辞怔了一下,担忧道:“你认得路吗?”
“以前来过的。”
“哦。”方辞点点头,还是叮嘱了一句,“那你小心。”
周宜雨点点头就出去了。
异国他乡,除了远处半山腰上明确带有宗教色彩的寺庙,景物和国内大同小异。但是,周宜雨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的太阳xué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心里像是破了一个黑dòng,不断汲取她的力量,手脚都失去了力气。可那电话依然倔qiáng地响着,像儿时看过的马戏,小丑恶意地逗弄着手脚被捆缚的猴子,不放过,也不扼杀,只是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着。
过了很久,她才接起了那个电话。
“……刚才在洗手间,不方便接。”
“……”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已经在很努力地促进这件事了。方戒北又不傻,只要我流露出一丁点意图,说错一句话,他们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偶尔提一两句,引导一下比什么都qiáng。”
“……”
“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说完,她马上掐断了电话。说不上是憎恨胁迫她的人,还是厌弃这样懦弱而卑微的自己。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qíng非得已。
想起方戒北,她的脸又白了白。
……
方戒北出去了三天,期间只回来过一次。大使馆内很安静,可越是安静,方辞似乎越能感受到外面那种风起云涌的动dàng。
她有好几次都想去找他,被骆云廷拦了下来。
“你去gān吗?给她添堵?”骆云廷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一边嗑瓜子一边拿眼角瞥她,“你安安分分待在这儿,别给她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方辞白了他一眼:“有时候我真想一巴掌扇到你脸上。”
骆云廷压根不在意,还把脸凑过去,指着脸说:“来啊,扇啊,往这儿扇。”
方辞懒得理她。
骆云廷这会儿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开始,他的脸色还算正常,可慢慢的,脸上的表qíng就完全收了起来。他说,好的,他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掐断电话后,他二话不说,带上工具箱,拉上方辞就从侧门出了大使馆。没开汽车,直接上了那辆他之前弄来的假牌照摩托。
一路风驰电逝。
“出什么事儿了吗?”方辞在后座问他。
“小北找到RA了。”路上太堵,骆云廷直接抄近道过去,一边开始,一边快速和她解释。
东西没藏别的地方,就藏在司仲城在滨海的一幢私人别墅的地下室酒窖里。上百种材料没法一下子拿走,但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时间,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方戒北gān脆让骆云廷这会儿就带着方辞过去辨认,直接拿了材料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