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饭,那又怎么样,也不会给你做!”他嘲弄地冲贺晓年勾了下嘴角,不等他说话,转身抬脚就走。
“哎,我们家就缺一保姆,月薪6000,包吃住,主要是照顾……这个小孩儿,做做饭,收拾收拾家,你来不来?”贺晓年在他身后赶紧开口。
孙海洋定住了脚,他又转过身走了回来,用鄙视的目光看住贺晓年:“6000?你懵谁呢,男保姆起码得7000起步,你真当我傻小子不懂行情?”
贺晓年愣住了。7000,男保姆都这么贵吗?自己当时跟Adam随便说出口的一个价码竟然这么贴近市场!
不过,他混了这么多年社会,可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个毛头小子给唬住的,他拿出会议上和李梓虹抬杠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7000,那是给熟手的价格,你当过保姆吗,有经验吗,你有健康证吗?”边说,边挑剔地眯着眼睛从上到下逡巡了一遍孙海洋。
孙海洋被他看得一股怒火从涌泉穴一直烧到了百会穴!健康证?什么鬼!老子健不健康,咱拉出来溜溜打一架就知道了!
他愤怒地皱了皱眉,刚准备反击贺晓年的话,对方突然又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了过来,“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可以联系我,不过要快,我需要对方尽快上岗!”然后不由分说,塞到了孙海洋的手里。
……
孙海洋在这叔侄俩走掉后,握着对方塞过来的名片愣了一会儿,把名片塞到了屁兜里,才慢慢悠悠走到公交车站,坐到铁栏杆上等车。
车还没到,电话先响了,他接起来一看,是老姐的来电,他叹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喂,大海儿啊,怎么样啊今天?”李梓虹在电话那头期待地问。
“呃,不……不太顺利,”他磕巴了下,声音有点儿低沉,“主要是吧,那家家政,人家压根儿就不收男保姆!”
“啊?为什么啊,你有没有跟人说,你会做饭,会做家务啊?”
“说了,人家也不要。”
“啊,这样啊,那……行吧,那你先回来吧,”李梓虹的声音明显低落了很多,也不知是失望他没找到工作,还是失望他不能去贺晓年家替自己做卧底。
孙海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父母过世后是姑姑收养了他,姑姑单亲带着老姐,家里并不宽裕,但还是对他好的没话说,他小时候老发誓来着,长大后我一定要好好孝顺姑姑、照顾老姐,结果自己混到了20出头,啥也不是,还得老姐赚钱养着自己。
他听着老姐电话那头低落的声音,心里沉重地觉得电话都快握不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姐,你也别急,家政虽然不要我,但我碰上一傻……一客户,他家要找男保姆,我正准备跟他商量钱的事呢,没准过两天就上岗了呢!”
“哦,哦,那行那行,那你先和人商量吧,说话客气点儿啊,混社会啊,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忍啊!……”
李梓虹又在电话里交代了他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孙海洋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墨迹半天,从屁兜里摸出那张被他坐褶巴了的名片。
他把名片展平,看着上面的名字和对方的公司Title。
阳光有点儿刺眼,他觉得自己可能折腾一上午太累了,累得都出现幻觉了,他举着名片调整了个角度,又仔细端详了会儿,然后放下名片,对着身边的空气大喊:“我!艹!”
这叫什么?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要是开始走红运了,喝口凉水都他妈能包治百病!
他立即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
贺晓年手里把着方向盘,内心无比狂躁,他一边紧张地注视路况,一边不断地盯着后视镜,愤怒地吼:
“贺小宝,你下来,你坐好,你还想上哪去……,别到前边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小孩子坐车不能往前窜,警察看到了会把你抓走的…...,别揪我衣领,放开我,放开我!……,你快回去,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交警,赶紧坐回到椅子上……,别跳了,车都要被你踩漏了!贺小宝!!!”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贺晓年简直烦上加烦,恨不能把电话抓起来直接砸到车窗上。
他不得不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一把抓过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