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敛越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回道,“我想,但我舍不得。”
俞尧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恨不得立刻跑到李敛越身边去,但想了想还是按耐住这个有点疯狂的想法,声音都染了笑意,“等过段时间吧,让他们自己慢慢发现,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李敛越轻笑了声,随即好像把电话拿开了下,再回话时说,“我有个电话。”
“嗯,”俞尧有点失落,他和李敛越还说不上几句呢,“我先睡了,明天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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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敛越把和俞尧的电话掐断转换了,原本盛满温情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路岸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过来,“方便说话吗?”
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李敛越一人在银泉别墅里,他嗯了声,“是龚成的事?”
“我看过你传来的文件了,银行不给龚氏贷款,几家合作的也都是小公司,龚氏表面看着风光而已,其实里子都烂了,”他顿了顿,翻了翻桌面上的资料,纸张在夜里翻页的刷刷声很是明显,“这些还算次要,倒是龚成产业下有几家酒吧似乎不太对劲。”
李敛越直接了当道,“路岸,我们两个就不必拐弯抹角了,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早在当年,我们就知道龚成是个什么人,现在一个大好契机摆在眼前,过了这次,以后未必能扳倒龚成。”
路岸把窗关小了,微凉的夜风被隔绝开了,半晌,他笑了声,“兜兜转转,你还是和俞尧绑在了一起。”
李敛越没有回答他的话,默认了。
“那傻小子都和你说了,你这是在卖给我人情?”
李敛越无奈的揉揉眉心,“俞尧很信任你,多一个劝和总比多一个劝分的好,你若是觉得这是一个人情,不如在俞尧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就当报答我了。”
路岸好笑道,“那就先谢了,不过我作为俞尧的表哥还是得多说一句,”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认真,“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俞尧年少轻狂,有对不住你的你也讨回来了,以后对他好点,不然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都帮他逃出来。”
直到听见李敛越郑重承诺会好好对待俞尧,路岸才将手机挂了。
他把书房的电脑和灯都关了,最近沈余天忙得日夜颠倒,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早早的就睡下了,路岸不想吵醒沈余天,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昏暗的房间里,床上拱起了一个人形包。
他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岸,轻轻的爬上床,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沈余天的睡颜,青年的眼睛下熬出了一圈黑,路岸拿手撑着脑袋注视着这张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他心动的脸,半晌,他轻声道,“沈余天,我好爱你哦……”
沈余天睡得香甜,没有听见路岸的话,但在路岸关灯伸手将他搂住的时候,他就像找到温暖港湾的候鸟,条件反射的往路岸的怀里靠。
岁月温柔得把过去的伤害都抚平,剩下的是他们缠绵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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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下雨,气温也降了一些,外头没有那么烦闷,俞尧在这样的天气里脾气出奇的好,事实上,在他打了龚成一顿出气后,他的心情一直都挺不错的。
在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停好时,他发现有俩黑色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俞尧没有注意太多,今天李敛越公司有事不能和他一起去别墅,俞尧只好自己开车回家。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车门,刚走出不到十步,面包车忽然冲出几个带着口罩的大汉,俞尧反应很快猛的转过身,但迎接他的是一根棒球棒,俞尧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的手,脑袋就硬生生捱了一棍子。
他被这一棒打得眼冒金星,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背抵在墙上,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下,他条件反射的把手摸进口袋里。
他想开口,但那些人根本不给他机会,上来就是拿混杂了药水的白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俞尧剧烈的挣扎着,但只能是徒劳无功,朦胧影像的最后一秒定格在从面包车里走出来的男人,肥硕的熟悉的身影,带着小人得逞的神情,看得俞尧一阵反胃,失去意识前还不忘在心里骂一句,耍阴招的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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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进行到一半,李敛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示意底下的人继续说,不紧不慢的看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眼,屏幕上浮现的电话让在会议上神色严肃的他浮现出一丝笑意。